是我家大哥接了你家银子,凭什么你来找我去溢香园说书?难道不是谁得了银子,谁去给你说书吗?”
“他会说什么书?我们给他银子那是让他代收的,银子肯定是交于你手了。”
那头目忙大声辩解道。
“好,大伙都听见了吗?原来他们溢香园是知道我家大哥不会说书的,那就奇怪了,你们都腿断了吗?
这银子为什么要假他人之手交给我?双方见面,银货两讫,当场签契,岂不是更加合情合理,理所应当吗?
同你们家做生意都是这样随意的吗?谁家都可以派个人去说一声,你们就傻傻地付了银子?”
杜尚清的每一句话都犹如重锤落地,掷地有声,其分析丝丝入扣,合情合理。
直怼得那头目语无伦次,结结巴巴,额头不停地渗出汗珠,哆哆嗦嗦地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议论声。
“这溢香园做事也太不地道了,哪有这样强买强卖的。”
“就是,杜先生说得在理,哪能这么不明不白地让人掏银子。”
溢香园头目擦了擦额头的汗,强装镇定地说道:“杜先生,此事或许真有误会,不如咱们一同去见大掌柜,把事情说清楚,定能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杜尚清双手抱在胸前,冷笑道:“去见你们大掌柜?我看你们是想合起伙来坑我吧!今天这事若不说清楚,我定要去官府告你们欺诈!”
溢香园头目一听要去官府,顿时慌了神,连忙说道:“杜先生,别,别,咱们再商量商量。”
那贵夫人在楼上瞧见这一幕,用帕子掩嘴轻轻一笑,说道:“这位杜先生果然言辞犀利,不愧是说书先生。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连我也觉得咱们这契书签得就是一个荒唐的笑话。”
那中年人吓得连忙恭身行礼,诚惶诚恐地说道:“大东家,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全,原本以为只要有了杜家老大的签字画押,必定能让杜尚清乖乖就犯。哪曾想这人如此顽固,油盐不进,连自家兄弟也全然不顾。”
“呵呵。”那贵夫人美目流转,目光望向杜尚风,“杜家老大啊!看来你与你家兄弟之间的感情可不怎么样嘛?他这分明是不承认你能够代表他啊!”
杜尚风恨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暗骂:好一个杜老二,不就是二百两银子的事情吗?用得着这样抵死不认吗?
自己给他介绍去溢香园说书,又不是存心害他。人家那可是百年老店,连府城都有分店。
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想进去还进不去呢?他倒好,不但不接受自己的一番好意,还动手打了人家的人,真的是目无兄长,翅膀硬了啊!
杜尚风赶忙拱手,急切地说道:“夫人明鉴啊!我与我那二弟感情向来深厚,平日里我对他也是诸多照顾。
这次我为他谋这溢香园的说书差事,本是一番好心。我想着那清茗轩不过是个小地方,溢香园才是能让他大展身手的好去处。
谁曾想他如此不领情,还这般不顾兄弟情谊,让我在夫人面前丢尽了颜面。我着实是委屈啊!夫人,我对二弟真是掏心掏肺,绝无半分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