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官,我要见官,把她关进大牢!”
尉迟野无奈地撇过头,不忍心看羊志行的蠢样。就算把姚南星关进大牢又能怎样,坐实河上羊氏子弟不开眼,强抢弱女子的锦缎?
几方人马相持不下,差役只能把人带回县衙。
尉迟野转头交待姚南星一句,“把你家大人叫来!”
没指望林婉婉上公堂,要叫的人是段晓棠。
姚南星赶紧让家丁回去报信。
一行人到晋阳县衙,公堂坐北朝南。跨过门槛,便是宽广的公堂大院,院中青石铺地,两旁古木参天,既显幽静又含威严,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心生敬畏。
步入公堂正厅,一股庄重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张宽大的公案置于中央,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及惊堂木。
两侧分列衙役与书吏,他们各司其职,或手持水火棍,威严站立,维护公堂秩序;或埋头记录,一丝不苟,确保每一桩案件都能得到详尽而公正的审理。
郁修明听过差役的简单回报,再打量眼前诸男加一女。
不待羊志行开口,姚南星先声夺人,“小女子在长安坊间行医数年,向来平安顺遂,没想到在并州城大街上行走,会遇上浪荡子。”
这般可能引发地域矛盾的话语,被姚南星大胆说出,全因她知道如今晋阳县衙,全是长安的官。
郁修明面上不动声色,打量起堂下诸人。尉迟野有过几面之缘,白湛的心腹。
长安、行医、女子,大约和林婉婉有些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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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南星下一句话就把身份点明了,“王爷赏赐叔祖锦缎,让小女子带回长安家中,分予诸位亲人。”
手指着羊志行道:“岂料锦缎动人心,这位公子见面就要强抢。”
郁修明远远瞧一眼公堂之外,小推车上的锦缎。吴越赏赐的,自然不是凡品,并州地界上有价无市。
轮到三司的人,别说赏赐,不挨排头就算好的。吴越现在连话都不想和他们说了。
郁修明问道:“令叔祖是哪一位?”
姚南星掷地有声道:“王爷身边的姚太医。”
郁修明近来阴谋论想多了,身体不自觉微微前倾,审视羊志行。
拦截太医家的小娘子想做什么?借此逼迫太医做何事,尤其还是吴越身边的太医……
转念一想,姚南星只是侄孙女,应该达不到要挟的效果。
再看羊志行干瘦的脸,真是蠢得挂相!
苏文德在后堂听了好一会,决定亲自出来会一会从未见过的“新品种”。
郁修明见上司到来,连忙起身,恭敬地让出座位,立于一旁。
苏文德一拍惊堂木,声音震天响,厉声质问羊志行,“你告他们所犯何罪?”
羊志行不知,为何一座县衙会有绯袍高官坐镇,咽了咽口水,老实答道:“他们打我。”
指着尉迟野道:“他打我,还有我的仆役。”
再指着姚南星道:“她拿金针吓我!”
总之东西没抢到手,他们动手打我就不对。
苏文德叹口气,他就不该出来。轻轻挪动惊堂木,将其置于郁修明面前。
“你道身体疼痛,大夫用金针治病救人有何不对?”不排除姚南星有吓人的意思。
“若言斗殴之事,有尉迟郎君在,何故再拖一个小娘子上堂?”
换个胆子小气性大的,说不定把汾河上的冰扒开纵身一跃以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