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来了。”还是楚清奕先看到了她,快步起身迎过去。“大哥……”楚昭宁怏怏唤了一声,便垂着眸子没再吭声。一向战斗力十足的小姑娘此时这般没了朝气,对在座的人来说倒是头一回遇见,却也都心知肚明,一方面是确实受了伤身体不适,另一方面……也肯定是与眼前那对璧人有关。事到如今,任她五公主如何反对,欧延与景年的这门亲事,都已是板上钉钉。……“这次伤的有些严重,几日下来,看着都消瘦了不少。”楚清奕一声轻叹,又道:“好在伤势已稳定下来,这些日子你且好好休息,待痊愈了,大哥带你出宫,好好游山玩水一番。”放在以前,若是这样一句承诺,楚昭宁早便高兴的蹦跳起来,今天却是怔了怔,好一会儿才抬眼回道:“谢谢大哥,以后的事再说吧,天气渐热了……我还是在宫里陪着母妃的好。”景年忍不住朝楚昭宁看去。连她都有点不敢相信,这话竟是从楚昭宁口中说出来的。不止景年,在座的多数人闻言都是一顿,却默契地皆是缄默,德妃目光一闪,顺势转移了话题,故意道:“也是,这回摔的这一跤也总算能让她长点教训,在宫里多安生些时日。”楚昭宁破天荒的没吭声。景年埋头拨拉着面前碗中的饭粒,只当没听懂。一顿饭后半段吃的有些煎熬,好在用完便要告辞了,卫清初将四人送出去,楚清奕出于礼仪,主动提出送秦淮梓回府。秦淮梓并未拒绝,疏离而得体地道了谢,与楚清奕并肩走在欧延与景年前面。景年望着前方二人的背影,只觉不论看多少次,都是极登对的,可惜…………“这么在意?”耳边忽然传来欧延略带了丝调笑意味的声音。景年收回思绪,有些不解地侧脸看他。“眼睛都快长在他们身上了。”欧延捏了捏她下巴,“秦姑娘今日可是对你们说了什么?”他声音压的低,离前面楚清奕和秦淮梓也是隔了数步,景年却生怕被听到,忙急急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心中又是一悸,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欧延的眼睛。“回去跟你说……”玉佩的事,直到现在都搅的她心中不安,景年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说起,不自觉地挽住欧延胳膊,抿唇小声道。……“殿下,民女心中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前方,这时忽然传来秦淮梓的声音,不大不小,是刚好未掩饰音量的自然声线。景年目光一动。“你且说。”楚清奕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跟在后面的欧延和景年,又回头,坦然道。秦淮梓见他此举,唇微动了动,又犹豫起来。楚清奕看出她心思,缓声道:“七弟与弟妹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秦淮梓闻言回头,顺着宫墙延伸的方向,目光投向后面的欧延和景年身上。她很快回头,停下脚步微扬起头,面上带了丝笑,“殿下之前说要回去找一找你我当年定下婚约的那块玉佩,不知后来如何了?”景年呼吸一窒。只看着楚清奕眉眼一扬,自然道:“前些日子忙于公事,倒把这事儿给忘了,还请姑娘再多等上几日。”“没事,我只是想到便问了,那物件过了这么多年,若是忽然要找,也需耗费些时间”,秦淮梓也是不甚在意地一语而过,末了却又道,“此物既为信物,定是在殿下府中,倒不必担心被转手了他人。”这话……景年有些怔忪地望向楚清奕的侧脸。“秦姑娘可曾记得,那日在父皇与母后面前,我说不想让这一纸婚约成为姑娘的负担。”过了一会儿,楚清奕目光落定在秦淮梓那双正直直与他对视的眸子上,温声开口。“是殿下的负担,还是我的负担?”秦淮梓很快一笑,语气轻松,气氛却紧绷起来。这二人看似都面色如常,却明显能感受到来自秦淮梓那边的尖锐。所以……秦淮梓,是:()若情亦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