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冬天快过去了,不久宫中的桃花便接连开了,驸马送的这支桃花簪正好应景。”
听着岁欢口中的这句‘驸马’,虞听晚眼底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既没有待嫁女子提及未来夫君的羞涩,也没有即将出嫁的喜悦。
她神色很平静。
平静到,仿佛三个月后即将到来的这桩婚事,只是吃饭喝水一样普通。
“还未成婚,宋公子就只是宋家的长子,非皇室的驸马,成婚之前,莫要称呼其他的。”这是她说的第一句。
紧接着,在岁欢错愕的视线中,目光淡淡瞥过那只发簪,又道:
“这支发簪,婚后有的是机会戴。”
“皇宫规矩森严,出嫁之前,成天戴它,不合礼数。”
岁欢点头,虽然她也觉察到了自家公主的反应很平淡,但她自小跟着虞听晚一起长大,自然是任何事都以自家公主的意愿为先。
她拿出那支簪子,未做任何犹豫,直接将它放在了妆台最下面、平时最不常用的一个匣子中。
以免日后不知内情的小宫女在为虞听晚梳妆时,不小心错拿了这支簪子。
不知是因为饮了两杯酒的缘故,还是怎的,虞听晚回来后就觉得头晕晕胀胀的。
连带着人也没什么精神。
沐浴过后,她很快回了床榻。
但今夜却睡得很不安稳。
尤其到了下半夜,更是被一个奇奇怪怪的梦缠了半宿。
—
第二天,早朝上。
建成帝再次重重厚赏了谢家与谢临珩。
谢家的声名,在短短时日间,一路碾压宋家,直至和皇亲国戚的司家齐名,成为朝中人人奉承的存在。
早朝过后,原本每每下朝都来宋顼和宋今砚这边攀谈的一众大臣,今日却都去了谢绥与谢临珩那边。
一边众臣环绕,一边零星人影。
两相对比之下,差距明显。
宋顼脸色隐隐有些不好看。
尤其谢临珩如今的名声太盛,将宋今砚的光环全压下去不说,建成帝也对这个后辈非常欣赏与赞誉。
长此以往下去,于宋家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回到宋府,宋顼直接喊着宋今砚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