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珩眸色深重,“儿子清楚,也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谢绥话中带怒,“你既然清楚,就不该再动这份心思!”
他缓了缓气息,努力将怒气压下,尽量心平气和地跟谢临珩说:
“皇城中的贵女何其之多,你为何偏要选早已许了夫家的皇室公主?”
“而且这事事关皇室,皇室威严不容置喙,皇室的颜面更不可侵犯,你在人家的婚期仅剩一个多月的时候将心思大肆昭告天下,那到人家成亲之日,你还想去抢亲不成?!”
谢临珩没说话。
谢绥怒虽怒,但他心里更加没底。
他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情,他再清楚不过。
他这会儿是真怕这逆子干出来抢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谢绥心口剧烈起伏,他有万般想训斥的话,但因为他自小对这个儿子亏欠太多,那些训斥之言,这会儿一句都说不出。
最后压着怒气在书房急步走了好一会儿,才说:
“为父就当今天这事没发生过,从明日开始,为父会和你母亲一起,为你挑选适合的贵女进行相看。”
谢临珩眼神渐冷,沉言拒绝。
“父亲不必多费心思。”
“我想娶的姑娘,我会自己去争取。”
“我不想娶的人,即使父亲跟人家交换了庚帖,这婚,也成不了。”
—
皇宫。
芙蓉殿。
当天傍晚,若锦急步从殿外进来,手中捧着一个小盒子,径直朝着棋桌前的虞听晚走去。
“公主。”她将盒子递过去,“这是宋公子让人送来的。”
虞听晚眉头无意识地皱了一下。
她指尖捏着白玉棋子,只侧目扫了眼那盒子,并未打开,也没有碰,声线虽轻软,语气却淡。
“这是什么?”
若锦道:“听传信的宫人说,好像是墨玉。”
说话间,她将盒子打开。
里面静静摆着的,正是宋今砚在骑射比试中赢下的第二名彩头墨玉。
若锦又补充:“宋公子说,今年是他箭术不精,明年他定会为您争来魁首彩头。还说……”
若锦看了看虞听晚的表情,才接着说出最后一句:
“他见公主素来常用白玉饰品,这几日他会为您亲手做几支白玉材质的新饰品,待做成,就给您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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