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咬紧了后槽牙,却却丝毫喊疼,甚至连动弹都不敢动一下。又是“啪啪”几声瓷器碎裂的声响,秦漆禾将剩余的几个茶杯,全都砸在了其余几人的头上。那些人个个缩着身子,如受惊的鹌鹑一般,一动不敢动弹。看着每个人都被自己照顾到了,秦漆禾才一扫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和煦的笑了出来。他慢条斯理的眨了眨黑眸,语气散漫,“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闭嘴了吗?”那刚被打了一顿的一人,顿时连连点头,大气儿都不敢出。本以为秦漆禾是个如玉君子,被欺负了也不敢挑明的软包子,没想到只是表面温文尔雅,看着四体不勤,满身书卷气,没想到丝毫不惧鲜血。几个司务只是在大理寺混份儿差事,最喜欢捧高踩低、阿谀奉承。平日里卑躬屈膝惯了,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身份高贵,以为可以欺负的人,自然是不想放过。可秦漆禾一出手,几人便瞬间不敢有任何动作了。秦漆禾见几人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嘴角的笑容有些轻蔑。他略微扬了扬下巴,“将身上的伤收拾一下,我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如若传出去,后果你们承担不了。”那几人闻言,顿时开始整理自己额上、脸上的鲜血。那个断指的司务,却满心畏惧的跪在地上,一脸惶恐与哀求,“秦、秦公子,我这手指断了,能不能、能不能先去看病……”“不行,卷宗还未处理完,你怎么能丢下不管呢?”秦漆禾轻飘飘的扫了那人一下,“这么多案子需要处理,你这时候走,也太不负责了吧?”“我……”那人惨白着脸,张了张嘴,却丝毫不敢反驳。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秦漆禾即便失了秦首辅的宠爱,说不定还有其他的依仗。那人懊悔自己不该这么早就针对秦漆禾,当即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秦漆禾本就不愿当一个小小的司务。他毫不在意这个职位。大理寺正,也不过是个五品官,平日里连给他爹提鞋都不配,见到他这个秦家大公子也得恭恭敬敬的。可如今却如蠢货一般,这么羞辱他!秦漆禾深吸一口气,转而来到了大理寺正这里。大理寺正正在悠闲的喝着茶,身旁还有个模样娇俏的小厮,正给他揉捏着肩膀。一见到脸色很不好的秦漆禾,寺正便立即放下了茶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小心翼翼的笑容:“秦公子,你是何时来的?真是有失远迎呐!”秦漆禾掩唇一笑,“寺正大人日理万机,我不过是一个小小司务,何必迎我?”大理寺正瞬间愣了,忙问,“您这话从何说起呀?”秦漆禾温和一笑,“不是你说,让我当你这大理寺的司务吗?寺正大人对我这么好,我自然要来当面感谢一番。”“这……”大理寺正好歹在朝廷混了那么多年,闻言立刻恍然的睁大了眼睛,赔罪道,“真是对不住,秦公子,我真没想折辱你。只是言公子今日来和我说,他的一个亲戚来求官,让我施舍个一官半职。我真不知道那人是你,否则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让你去做你小小的司务呀。”“阿碧没跟你说是我?”大理寺正闻言,立刻诚惶诚恐的解释道:“他真没说。否则我要知道了你的身份,还敢这么做,我脑子肯定是有病,这大理寺正也不用做了!”秦漆禾立刻眯了眯眸。他不禁有个疑问。言成碧是忘了说,还是故意不说?
这个念头一浮出来,他就自嘲的摇了摇头。他真是糊涂了,竟然连阿碧也怀疑。阿碧可是与他自小相伴,有着十几年的兄弟情,他对阿碧有知遇之恩,给他优渥的生活条件,还曾亲手教他写字。阿碧不可能这么做。他不相信从小一起长大的阿碧,竟然相信大理寺正这个外人,可真是糊涂了。这件事一定是大理寺正说谎。很可能是大理寺正受了他父亲政敌的指使,故意针对他,侮辱他。秦漆禾觉得只有这个可能。他朝着大理寺正笑了笑,谢绝了大理寺正要给他另安排官位的决定。从今以后,他是再也不想再踏进这地方一步了!秦漆禾抬手,揉了揉眉心,转身离去。他没等言成碧当值结束,便先回了秦府,去找了秦首辅。秦漆禾想到这几天的遭遇,闭了闭眼,待心底的怒意消散后,才缓缓开口,“父亲,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听说你让阿碧去做了那大理寺少卿?”秦首辅注意到了他掩藏在表面温和下的委屈和质问。因而没有丝毫避讳,准备和秦漆禾开诚布公的谈一谈,直接道:“是我让的。言成碧是状元,为人有上进心,看见他,我就想起了当初出身贫寒的自己,我相信他只有有人提携一把,将来肯定会大有作为。”秦漆禾闻言,冷笑了两声,“所以你就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让阿碧去做了?”他虽然一直告诫自己,要将言成碧当成亲兄弟。可是响起大理寺那几个司务的话,仍是不可避免的多想。所有人都将秦首辅重义子、轻亲子的做法看在眼里。秦首辅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道,“他很合适那个位置。”在秦首辅看来,言成碧是他的义子,算是自己人,与其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便宜了别人,还不如让言成碧填补上去。至于秦漆禾,身为他的亲生儿子,他自然不会亏待。只是如今秦漆禾刚缺席了殿试,被人指责对圣上不敬,需要低调一些。待日后有机会,他再帮他找个好去处。秦漆禾闻言,笑得更冷了,语气有些嘲讽:“只有他适合吗?还是父亲眼里只有他这个儿子?”秦首辅听到他类似阴阳怪气的话,轻轻呷了一口茶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质问我?秦漆禾,何时你竟这般没大没小了?天底下还没有儿子指责老子的!”禾儿到底年轻气盛。虽然饱读私塾,还算有城府,但是被夸赞得久了,就真的以为日月都要围着他转了。还是受到的挫折太少。正好利用言成碧来磨一磨他的性子。秦漆禾见秦首辅即将发怒,收敛了嘲讽的语气。他悄悄握紧衣袖,开口道:“我没有想指责你,只是你亲疏不分……”秦首辅故意道:“什么叫亲疏不分?我既然收了言成碧为义子,他就是我的儿子,你不是一直把言成碧当成亲兄弟吗,尽心尽力保护了他这么多年,为了他屡次与书儿吵架,现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