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纫机的图解看着简单,但画起来却十分不容易,费眼费精神就算了,它还费手,费人。有时候一张图眼看着就要快完成了,结果结尾时一不小心画错了一笔就全部前功尽弃了,又得重新画。前前后后,反反复复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小七才将图纸全都画好。不过此时安大海那边的马车还没造好,制作缝纫机的事只能再等等了。日子一天天过着,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冷,安大海终于赶在年前将马车给做好了。看着崭新的马车,安老头拍着安大海的肩膀点点头道:“不错,不错,我就说你能行嘛!这自家做的可不比外面买的好嘛!都是真材实料不说,功能还多,更重要的是不用花银子。”小七闻言失笑的摇头,不得不说,不管安家如今是什么样子,爷爷还是那个爷爷。这马车虽然没花钱,可木料也没少花钱呀!不过多少钱也难买爷爷高兴。见老头子满意,安大海也松了口气,他也是头一次做这么大的物件,前前后后改版调试了不知道多少次,好在总算是成功了。将家里的枣红马“鸿运”给套上马车后,安老头当即便带着小七,小八,小九,赶着马车去村里溜达了一圈。在收获了一波村里人羡慕的眼光之后,才高兴的又赶着马车回来。马车完工后,小七便抱着存放了许久的图纸去找安大海了。父子两人拿着图纸关着房门整整研究了三天,又去县城的铁匠铺子前前后后跑了不下十次,安大海这才在年后第三天开始着手缝纫机的制作。而安文平也开始了他自己的征程。一月初十去县衙门礼房报名那日,小七因为好奇便跟着一起去了,只可惜礼房人多,还不准女子和小孩进入。她这个两者都占了的,尽管再好奇也只能留在门口等待了。不过虽然进不去,但看着和大哥一样着长衫打扮的学子们进进出出,也让她不由心潮澎湃起来,就仿佛看到了前世高考时的情景。只是在小七看来这科考可比高考难多了。高考只要分数达到了就行,但科举不仅看成绩还得看名次,听说这次县试就只取前五十名。然后县试通过了的前五十名又继续参加之后的府试,院试,经过层层筛选,最后名次在前六十名的才能成为秀才。而嘉仁府共有八个县,就算每个县只筛选五十名学子通过县试,那参加府试和院试的也有四百多人。光秀才就可以说是千里挑一了,更不要说还有后面的举人,甚至是进士的考试,可谓是千难万难。看着面前这些来来去去的脸上洋溢着青春自信,意气风发的少年们,小七不知道他们中究竟有几个能走到最后。而这个时代的男子们,有些一旦踏上了科举这条路那便是一辈子。“在想什么呢!”从礼房出来的安文平看着小七杵着双手发呆,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小七看着面前温文儒雅,文质彬彬的大哥,眉眼弯弯道:“我在想大哥这次能拿第几名呢!”安文平闻言,笑道:“这么多人呢!你就知道我一定能行。”小七理所当然道:“当然了,你可是我大哥,而且大哥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这县试年年考,你偏选了今年下场,肯定是心里有把握了才会做这个决定。”见大哥又来揉自己的脑袋,还一副笑而不语的表情,小七便知自己猜对了。看了看还在不停往礼房进的人,小七好奇道:“大哥,你知道今年有多少人参加县试吗?”安文平闻言,深吸一口气看向礼房门口道:“还不知道呢!不过我方才报名时已经是第三百八九十个了。”“什么?三百八十九?这么多人?”小七惊呼道。听说往年最多时也就四百来个,可看今年这架势怕是五百人都不止了。“那今年考上的难度岂不是更大了。”小七有些担忧道。看着小七皱眉的样子,安文平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这会儿又不相信哥哥,怕哥哥考不上了?”小七一听,立马否认,“才不是,不管有多少人,我大哥都一定会是考上的那一批。”此时此刻就算心里担忧,那也不能说丧气的话,千万不能给自家大哥制造忧虑。陪大哥报了县试考试的名后,不过隔了两日的时间,小七又陪二哥和三哥去青松书院报招考的名。在学院门口还遇到了同样来报名的李承景。这些年大家的关系虽说不上好,但也没有恶化,见了面还是会相互问候几句。见他从学院的招考处出来,大大咧咧的安文强直接来了一句:“好巧啊!承景兄今年也来报名啊!”一个“也”字险些让李承景那副翩翩公子的表情破防。若是以往见安文强几人和他搭讪,他总要顺杆过来和小七套几句近乎,可今日似乎是被戳中痛处,他只点点头说了句:“你们先忙,我先走了。”便干脆的离开了。就连一向没心没肺的安文强也发现了他的异常,一脸不明所以的看向小七和安文齐:“他这是怎么了?”两人闻言,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笑出了声,搞的安文强更懵了,“你们笑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小七憋着笑道:“没有,你没说错,你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安文齐也点头,“对,实话,大实话,哈哈哈……”自从报了名回来后,三个哥哥便关上房门安静复习起来。家里人为免影响他们,不要说大声说话了,连走路的声音都轻了许多。就连与他们同住一间屋子的安文杰三人也是每天清晨便早早起身走出屋子,给他们腾地方,直到夜半时分,估摸着他们三人结束了温习这才悄声回屋。这样的日子就这么持续了将近大半个月,安文平科举人生里的第一场考试终于拉开了帷幕。:()胎穿后,我从弃女变成了团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