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厚恩。”最先反应过来,赞扬苗王如何英明仁慈的是戎格,接着其他部落有心思活泛的连忙跟上。
一番群起歌颂不提。
“孟偏王尚未赴宴吗?”四顾发现场中人员有缺的苍越孤鸣问。
场间登时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
苍狼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揭过此节:“那前议,开始吧。”
“王上且慢。”
最先开口打断的仍是骡族一派,也是苗地作风不比中土,这才敢于出头。
“戎格带来东苗吊儿醉,醇烈非常,献予吾王。”
说话间,一名骡族侍从手捧一坛近前……敢于出头不等于莽撞寻衅,仍是需要足够的理由。
“骡族传统,问政之前先饮一坛吊儿醉来彰显王之威能。”
戎格揭开封坛红布,一股浓烈似火的酒香立时弥漫开来,经风一吹,送入饮者鼻尖。
离得最近的承乐王奉天忍不住打了个阿嚏,掩住鼻子用力甩了甩脑袋。
‘闻这酒味的烈度,普通人喝一杯我看要醉三天,这坛喝了,这议政也免开了。’
暗自估量作下计较,风中捉刀企图挡下不良用心:“启禀王上,这味是我最爱的,这坛交我处理。”
正说着,风逍遥闪身便欲夺酒,殊料扑了个空。
“大胆!”抢先拿过酒坛的戎格斥道,“吊儿醉乃是骡族珍品,唯有王族可享,你喝得起吗?”
“你……”没来由被扣上老大一顶帽子,不得已的风逍遥只好退至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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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苍狼身边时,心领饮者关怀的苍越孤鸣开口低声安慰:“副军长,没事。”
“王上。”风中捉刀看了眼苍狼。
“哼!王,请!”无视两人小动作的戎格随即将酒坛抛向苍越孤鸣。
苍越孤鸣信手将之接过,执定坛口瞥了一眼,登感酒气刺鼻,有些不大好受。
他家祭司亦善酿酒,王叔更是无酒不欢,至于自己,原本独酌,成家后与王后琴瑟和鸣之际也会喝上几杯,但大都以尽兴为主,哪里有过这般豪饮的经历。
今时不同往日,对旁人试探用意了然在心的苍狼遂道:“戎格族长的盛情,孤王绝不推辞,而风逍遥副军长的雅致,就让孤王他日再奉陪。”
言罢,他端起酒坛,略一仰首,骨嘟骨嘟地便喝了下去。
豪情举动直看得在场众人惊诧不已,随即便是满堂喝彩——
“王上真是好酒量啊。”
“是啊是啊,好气魄。”
然而溺于杯中物的风逍遥则无这等乐观:“老大啊……”
忧心忡忡的他觑了眼铁骕求衣,却见苗疆军首依旧好整以暇,眉目不见忧色,这才放下心来。
看回苍狼方面,此时的他左掌不动声色地按上手畔椅垫,目光又即清明。
原来饮至后来的他大感烦恶欲呕,待得又是半斤烈酒灌入腹中,五脏六腑似乎都欲翻转。
但后续酒水源源不绝,没奈何的他于是运功逆行导气归墟的法门将之逼出,化作酒气蒸腾。
此举自是瞒不过明眼人,但却足够起到震慑作用。
初时戎格并没留心,见苍越孤鸣竟喝得这般豪爽,只道他不愿张呕丢丑,倒颇出意料之外。
看到后来暗自惊异王者修为的戎格哈哈一笑,说道:“王上果然有先王之风,痛快!”
翻倒酒坛以示饮尽,终于饮完整整二斤吊儿醉的苍狼一抹嘴角,目光熠熠:
“现在,可以议政了。”
“禀苗王,东苗数个山头有蓄水困难,长久下去将难以为继,请求苗王开辟新渠道。”
涉及族群利益,前倨后恭态度变化自然的戎格直言传达民情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