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便试试!”戚枝运气妖剑化作无数剑阵将那人围在万剑之中。
剑与剑之间的碰撞,发出叮铃咣当的声音。
黎谙突然拉着戚枝的手向后退去
那被剑围住的玄衣人蓦地从剑中心打出一道妖力,直直地朝方才两人站立的地方打去,留下一道深深的坑印子。
戚枝召回妖剑反手向身后刺去,果然那人早已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的身后
一剑刺了出去,那人双指挡在剑前,生生地将剑逼停了下来,他偏头露出两只阴狠的双眸,模样癫狂道:“为何越来越觉得姑娘你熟悉了呢?”
戚枝手借着黎谙的力气,悬腿踢了上去,逼得那人不得不放开夹剑的手指,借此空挡,黎谙也一计灵力击出。
两人配合得很有默契。
戚枝正面迎敌,黎谙则是侧面攻击,那人却都能不徐不疾地一一化解。
但是很快那人面上的轻松就不在了,他渐渐发现了不对之处。
看似不痛不痒的招式,实则在每一次走位之时,黎谙都是以灵力刻画了法阵。
见那人似有察觉,戚枝不再客气,绿发无风自起,周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那是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杀心。
黎谙只是目光闪动,脚下不停,直到最后一笔阵法图完成
“阿枝,退后!”
戚枝已然逼得那人全力以对,凌厉的妖气更是镇压得那人步步后退,眼里更是嗜血般的狂怒,此时听见黎谙的呼唤,她手下一顿,刺出去的剑只是挑破了那人手臂的一块皮肤。
她微微蹙起眉头但没有说什么,颇有些不甘地剜了一眼那人后退回至黎谙的身侧。
此阵乃一道凶杀之阵,专镇压妖邪之物,像戚枝这样妖力强盛的难免不会被殃及池鱼。
阵法之中,黎谙的灵力投入后,显现出一道法相天地来。
“这便是你修出的法相?”戚枝不由地一问
这道法相看上去就是一副悲天悯人的相面,双目淡然中又夹杂着一丝怜悯,仿佛天地间没有什么值得他偏爱也没有什么值得他仇恨,虚空之手握住一柄红色旗杆,旗面上写着“道”,每一次挥旗都是一道凌厉的灵力,那人被困其中,眼色中全然没有了方才的那般淡定。
一时之间,只见道场之内,红色醒目的“道”字印得满目皆是,字字嵌入戚枝的心内,她感到了一阵心神不宁。
传说神都是有自己的法相的,而黎谙尚且没有得道,只是借助天地灵气,借助阵法之力,便能显现出法相天地,这是何等的天赋?
戚枝暗暗地看了一眼专心应对的黎谙,他果真不平凡,这三个月不见,道行是越来越高深了。
但很快戚枝就发现了黎谙似乎有些力不从心了,想来他的灵力本来损耗了许多,布下凶杀阵已经是勉强了,他支撑不了多久,若是持续下去,他的灵力渐渐低弱,而妖人却始终在他的属地,以少应多始终是自己吃亏,到时候黎谙恐怕会受伤,而自己又应接不暇难免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何不保留余力,待他恢复了一些后再来。
为了黎谙的安全着想,戚枝道:“黎谙,此地不宜久留!此阵能够暂时困住他即可。”
黎谙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情况自然是知晓,他本来也就没有打算今日要与妖人族你死我破,于是干脆利落道:“走!”
两人同时飞身离开
不过,得带走慕邡的魂魄和昏迷中的沈惜语。
他们携手返回关押沈惜语的石牢时,脚步在门口停下,两人具是一惊地盯着石室内的那道白色身影。
来人转过身看向他们,笑得温和,但是眼尾上挑时露出自己挑衅玩味的眼神,“又见面了。”
黎谙紧抿着唇,看向慕邡:“慕将军,你为何将公主交给他?
在奉澈身后的沈惜语身上的结界已被打破,他是擅长破阵的。
慕邡道:“黎道长,这位是我大晟的天师,前来营救阿语的,他没有坏意。”
奉澈眼一眨,笑道:“不错,没有坏意。”
戚枝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大晟的天师居然是奉澈!
黎谙道:“慕将军,此人并非善类,你相信我。”
慕邡显然是没有料到他会如此说,“黎道长,天师对我与阿语有恩,绝非是你说的那类人,我想你们或许有什么误会。”
奉澈默默地点头:“慕将军说得是,想当初公主体弱还是我相救,后来又提议让圣上找人教公主习武,否则慕将军与公主这段情缘可就不会发生了。”
哼,这就是奉澈的嘴脸,说得是冠冕堂皇,戚枝却是知道他行事但凡没有好处是不会去做的,所以就算是他一手促成此事,想必背后也更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