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黎似笑非笑,“是笃定出去之前,我一定不会对你出手吗?”
“我只是好奇。不是离光族人,却怀揣离光之气。明明是向桑白榆修习阵术,但是阵术似乎并不逊色于他。还精通刀法,甚至连傀儡、符箓也都有所涉猎。
这样一个天才,如果不是沉寂在弱水中的离光一族,那又怎会寂寂无名呢?可是偏偏,就是连丹缘都不知道你是谁。这换做谁谁不好奇呢?”宁彧也笑。
星黎点头,笑得温柔和善,像是春日里树梢的嫩芽,焕发着无限生机,“继续猜。”
“这刀看着大约是三十年到七十年的模样,但是却光洁如新,说明不常使用。不过这也寻常,你毕竟是阵修。但是这么多年,却依旧如此。
要么在这几十年间你几乎没有历练,要么就是身边有用刀高手在养护,或者兼而有之。”宁彧笑了笑,又继续分析道:“至于离光之气,如果不是进出弱水。那就只能是来源于两个人。丹缘嘛,宝贝她那盏魂灯宝贝得要命,碰一下谁都该死。不会是她。
那就只有可能是另一个人,当年被谢家逐出家门的那个离光族子弟。此人被逐出离光族后,销声匿迹数百年。丹缘似乎与他有往来。而你身上这么浓重的离光之气,显然与其交情颇深。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瞒过丹缘的呢?而你身边明明有那么多关系极好的能人,却又为什么如今孑然一身呢?”
“只猜到这些吗?”星黎轻笑,依旧意态从容,仿佛不曾因宁彧的这一番话而有任何的恼怒,她拿回了自己的刀鞘,“桑白榆也是我身边关系极好的能人,如今不也还是不在我身边么?”
宁彧的笑意一顿,多思的人容易多想,他也不例外。
她明明可以举很多例子,但是却唯独举了桑白榆,难道除了桑白榆和他的那个傻弟弟,她的身边,还有别人吗?
他忽而想起了,昨夜许榕和他说的,离光之气的诸多传递方法。
通经、修补灵府灵脉、还有双修……
她身边到底有过多少人?
宁彧忽而觉得自己有些疯,明明这一回没有提到宁哲,他还是忍不住多想。
不过旋即,他的心头又漫起几分嘲讽,那么多的能人异士,居然没有一个留得住她的吗?
也不过如此。
宁彧笑意微定,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偏离,刚想说什么,却又见眼前之人缓缓张口,抛出了他最不想听到的话题。
“何况我身边也并不是截然一人。”
她的笑容愈发温柔,温柔到几乎残忍。温柔到让人不禁想,明明是那样一双澄澈单纯的眼神,却可是盛满那么多的恶意。
她抬起手,搭在了他的唇瓣,但是这一回却没有再摩挲,而是用拇指将他的下唇遮住。
“阿哲不是就在我身边么?”
宁彧的耳畔响起嗡鸣,他总觉得她那把刀不是收进刀鞘里,而是直直的刺入了他的心窍。让他阴暗的心思在她面前展现地鲜血淋漓。
宁彧胸口起伏不断,他的笑容几乎狰狞,他抓住了星黎的手臂,“这未免太残忍了吧?你明明知道,这不是让我受刺激的好时候。”
“不是你先开始的么?”星黎抽出手,目光泛着冷意,她的刀再度出鞘,将他的一缕墨发斩断,随之而来的就是异兽的鲜血溅在了他的脸上。
星黎温柔的杀了一只异兽,她麻利的处理着异兽的尸体,没有看宁彧一眼,但是话却是对他说,“再有下次,就不是割头发了。不想受刺激,也要听话啊。
他们都没你这么不听话。”
宁彧呼吸微滞,他看着她的背影,忽而觉得他和她曾经的那些能力出众的废物们没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