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和星赐那个蠢货形影不离的大祭司。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身上,好舒服……
即便是被种下箍魂印百年,但是每次发作的时候,他依旧觉得痛不欲生,那种从胸口那根骨头蔓延而出的,如全身筋骨被人一寸一寸敲碎一般的痛;那股周身血液如同被冰封一般的冷;那明明已经逃出生天,却因为自己的掉以轻心,被人打上箍魂印的恨与悔,都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也都让他不由得想要更加贴近眼前这个人。
为什么她身上那么温暖,为什么一靠近她,他那股痛意就减轻那么多。
“很疼吧?”
他听见她温柔的声音,像是拂过春枝的风,比世上最好的音修还能让人心情平和。
但是妖族天生的敏锐让他还是察觉出了危险。
贺曙和星黎接触的并不多,毕竟在星黎当时祭司之前,她和星赐总是出去游历。
而星黎成为祭司之后,交流就更不多了。星族对祭司约束极多,很少有人能和她接触,唯有星赐回到星族的时候,星族的人对星黎的管束才会放松。
但是星赐那个蠢货看星黎如珍宝,旁人多看一眼便会觉觊觎,他懒得凑上去惹一身骚。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清楚,她绝对没有她展现出的那般温柔和善。
毕竟星赐那个桀骜不驯、傲慢无礼、自视甚高的蠢货,在她面前乖顺的不像话。
她将星赐当做她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星赐或许被傻傻利用,但又或许知道却依旧乐此不疲。
可无论是哪种,都足以说明她是一个危险的人。
至少无利,她不会接近他。
但是躯壳上的疼在这一刻战胜了理智,贺曙下意识得环住了她的腰,忍不住贴得近了一些。
一靠近她,他就不再那么痛,不再那么冷。这一份温暖将他的脸蒸红,额间的冷汗和眼尾的泪水将他的凌乱的头发打湿,又因为贴得极近的缘故,他的头发和她的头发纠缠在一起,密不可分。
“箍魂印发作,很难受吧?”
她的指尖有一抹银白色的光闪过,倏忽间,贺曙感受到那份痛又消减了一分。
“你可以不用承受这份痛苦的。”
她的声音飘忽,似远似近。话尾轻轻勾起,像是蛊惑人心的精怪。
她不会白白帮你,不能像星赐那样沦为她的刀剑。被星主掌控已经足够愚蠢,不能再入虎穴。
贺曙告诫着自己,无利不起早,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贺曙感受到她的手慢慢的落在了他的脸上,轻轻地为他拭去泪水,很快就又抽离。
他下意识地昂起脸,去追逐她的手指,但是她却迟迟不肯留连。
贺曙忍不住张开嘴,似乎是想要以此来汲取她指尖的温暖,却始终不可及。
“该怎么做?”
他问。
……
“我会帮你的。”
“我会让你不再那么痛,会让你不再当星主的工具的。”
……
骗子,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