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黎弯着腰,从花环上摘下一朵栀子花放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又插在了桑白榆的发间,“那就只能簪花了。”
桑白榆轻笑,摸了摸鬓间的栀子花,却见眼前的人已经拉开了距离,忍不住轻声道:“这么公平啊——看来我是注定得不到小黎的偏爱了,连丹缘在小黎眼中,都和我一般无二,甚至两只花环,还是被她先挑走。”
星黎:“……”
油盐不进?
星黎侧头,在他的眼皮上轻啄了一下,而后低声道:“可以了吗?”
桑白榆很想继续拿乔,但是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弯起,心一点一点被充满,明明知道她这是懒得再想话术,所以才用的美人计,但是他依旧难以抵抗这份亲近,她主动的亲近。
“你真是……”桑白榆顿了顿,最终仰头,吻上了星黎的脖颈。
他将人带到了怀里,吻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上,最终落到了唇上,灼热的气息交织,他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桑白榆的目光有几分涣散。很奇怪,这样相似的气息,与他一人几乎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一人在的时候,不会有这么浓烈的气息。这样的相似,这样的浓郁,几乎要让他产生出一种错觉——他和星黎是永不分离的一体。
唇齿纠缠后又分离,桑白榆却并没有松开手,反而将星黎锢得更紧。他的唇从星黎的唇一路流连到星黎的耳畔,灼热的呼吸打在星黎的耳垂,带来了酥酥麻麻的痒意。
星黎听着他紊乱的呼吸,想到桑白榆的身体情况,下意识想要担忧发问,但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感到耳垂一阵湿热酥麻,有什么在研磨她的耳垂。
星黎:“!”
“不……不可以。”星黎推拒挣开,她与另一双含水的眼眸对上,发现对方不满又疑惑的看着她。
她又看着桑白榆那白中泛着病态的红的脸色,仿佛下一刻就能晕过去。
这人……还真是疯,真不怕下一刻就死了。
他不怕,她还是怕的,他要真死了,她就真不知该怎么去见人了。
“师父的身体还没好全……况且,正事要紧。”星黎委婉地提醒道,她缓缓起身,移开了目光,而目光一落到铜镜上,就看到了脖颈处鲜明地红痕。
星黎:“……”
星黎随手施了个术。
“小黎,你这是不信我?”桑白榆眼眶泛红,带着委屈,看着好不可怜。
星黎:“……”
他够了。
“方才丹城主出去的时候,曾对我说我自身难保,这是什么意思?”
“岔开话题的方式有些生硬。”桑白榆虽是这样说,但是却松开了禁锢着星黎的手,他有些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缀在他发间的那一朵栀子花轻轻摇晃,而那一侧的脸颊恰好没有被面具遮住,如玉的脸庞在栀子花与黑发的映衬下,显得他像是山间精灵一般。
“你为了救宁哲,叫他放出相寒玉的消息来。而星族为了你,同样叫人放出谣言,说宁哲的未婚妻黎灿是闭关时不慎走火入魔,而后因此失忆容貌大改的星族祭司星黎。星族正借着这个由头,在外面铺天盖地地找你呢。”
星黎目光一顿,忽而明白了丹缘今日的来意,她眼底浮现出几缕讥讽,用这样的方式找她,还真是“名正言顺”啊。
“贼心不死。”星黎轻嗤。
“看来在你杀了星赐、毁了蛛灵之后,他们还是将目光落在了你的身上。”桑白榆的视线从星黎的身上划过。
因为佩戴了法器的缘故,星黎这一回倒是没有像从前一般心烦,只是眼中划过一丝不曾掩饰的厌恶。
桑白榆轻轻抚鬓边的栀子,目光微垂,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星族既然这么做,下一步一定会找上你,还是要早些除了怨气的好。”桑白榆岔开了话题,“净灵阵布地如何了?”
星黎压下了那么厌恶与不快,“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师父的魂玉了。”
“好!”桑白榆轻轻点头,“小黎,起卦,占卜天时,等时机一到,便立刻看诊除怨。”
星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