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风将沈知意平躺地放在雪地上,嘴里朝着手心哈出热气,然后按在她的肺部,如此循环往复了多次以后,又对其做了人工呼吸。重逢夜是寂静的。陆南风捂着被白狼咬伤的胳膊,最终倒在了雪地中。一对小情侣今早从网上看到极光风暴的消息,想着今天也来碰碰运气,刚好路过此地。“to。”女生是混血儿,看到雪地里的陆南风,“快看,这里竟然有人!”那个叫做to的男生,将照明灯从头上取下来,“arry。那人还活着吗?”arry用食指探过去,陆南风的鼻尖还有些气息,“活着的。”“og。arry!”他们很费力地挖了个雪洞,将陆南风送进去,to找来一些木材,看到伤痕累累的陆南风:“天呢。他应该曾与白狼搏斗过。”“to。”arry是医学院的高材生,她举着火把,又用匕首划开陆南风的上衣,“快把我们带来的水打开,我要对他的伤口,进行简单的处理。”“arry。”to犹豫不决:“我们都学过——无论被什么野兽咬过,都会得狂犬病。”“但我们不能够确定,面前这个男人被咬了几天。万一他醒过来,发起病来,伤了我们怎么办?”“to!”arry呵斥道,“我们从踏进医学院的第一堂课,就被嘱咐着医者仁心!现在我们怎么能够,看着活生生的人倒在我们面前,而见死不救呢?”to被数落得羞红了脸,他二话没说,便按照arry的做法拧开了水瓶。“知知”陷入昏迷的陆南风,嘴里喃喃道,“对不起”arry想,他口中的那个名字,应该自己心爱的人吧?处理过陆南风的伤口后,她用手背试了试陆南风额头,果然很烫。“这小子遇上我们,算是走运了。”幸好这一次她来看极光时带了教授最新研究的疫苗。“to。”arry拿出兜里的疫苗,“你按住他,我先给他接种。”“真是疯了。”to摇了摇头,“若是让教授知道,她珍稀的疫苗被你这样浪费在一个路人手上——”arry没有理会to,毫不犹豫地将疫苗注射给了陆南风。沈知意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小木屋里。虽然房间的面积不大,却因为有着壁炉,变得温暖了许多。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见沈知意醒过来,倒是很兴奋。从那些细碎的片段里,沈知意得到了些许的信息。原来今日是这座无名小岛的新年。老人家的一家人,都出去参加大典了。听说族长逮着了一个漂亮的男人,实在是难得。老人仔细打量着沈知意精致的小脸,啊呜了一会儿,跑了出去。沈知意诧异,完全不了解发生了什么。当老人再次进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些泥巴涂在了她的脸上,用手比划着说这样的话族长就不会掳走她了。后来,听到沈知意肚子咕噜噜地叫,老人又连忙给沈知意做了碗面。沈知意接过老人家给的碗,说实在的,这面条比陆南风做的难吃不知道多少倍,但是这也是人家老人的心意,沈知意还是强忍着喝完了。老人似乎很兴奋,见沈知意恢复了元气,她又朝着沈知意比划着,好像在问她会不会打猎?沈知意点了点头。老人激动地拍了拍手。原来这座小岛的族长是一个很强悍的女人。每年要求岛上的每一个住户都提供一个小鲜肉,不提供的话,就要将今年打来的最好的猎物交到族里,可如果既没有男人,也没有食物,这家人就要被抓到极寒之地去喂族长的坐骑。外面的雪花还在飘着。老人拉着雪橇,将沈知意带到了最初刚飘过来的那片雾凇。因为贫穷,老人家唯一的抢支也被拿去抵押。所以,留给他们的只是一把不到十公分的小刀。也不知道老人是太过于幼稚还是把太看得起沈知意,就这把小刀,还想要打猎,确实有点痴心妄想了。沈知意走近雾凇,不远处是一往结了冰的水湖。有水的地方,必定有生物。沈知意自嘲地笑了笑,依照着族长要的大件,怕不是水里的鳄鱼才能让其满意。这么冷的天,鳄鱼怕不是冬眠着呢。总不能至于在带头狼回去……沈知意忽然想到了雪崩前和陆南风遭遇的一切,也不知道此刻的陆南风怎么样了。此时数万亩的雾凇林里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声音,沈知意倒想吐槽几句自己的金口玉言。她捏紧了手里的匕首,抓过身,一双绿色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