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被关的屋子,很黑。只能够,听到从转动的排风扇里吹刮出来的风声。女人努力地睁开眼睛,视觉很快适应了周围的环境。靠在沈知意的面前的是一个圆柱形的玻璃器皿,液体中漂浮着,约八九厘米的东西。耳边传来一记熟悉的女声。“木桃?”沈知意心一颤动,只见那团黑影一只手正举着调制好的药剂,一只手从盘中取出明晃晃的手术刀,嘴里哼唱着,过去他们在大学期间经常听得一首歌。嘀嗒。是注射器的针头,滴出的液体声。它们嗒嗒地在盘中,如脱缰绳的野马。沈知意额头密密麻麻都是汗水,她企图挣脱着绳索。木桃离沈知意越来越近,刀子在女人的手里打了个弯儿。“你把我爸怎么了?”木桃猛地拉开了室内的灯,屋内一下子的骤亮,让沈知意的双眼,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女人为刚刚沈知意的话,鼓起了掌声,“沈知意。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些?自己都成这样了,还要为别人考虑?”“你到底想怎么样?”沈知意咬着唇,“我警告你,不要乱来。”木桃用未开刃的匕首,挑起了沈知意的下巴,“沈知意。若是我想乱来,早就乱来了,何必等到现在。”她提起她旁边的玻璃器皿,“你知道,这里面装得是什么吗?”沈知意别过脸,不再去理会木桃。“这里啊,是人的舌头。”木桃用匕首敲击着玻璃器皿,在这夜里,发出诡异的声响。“疯子。”哈哈哈哈哈哈哈。木桃这一笑,沈知意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你知道,为什么要割掉这舌头吗?”木桃面部狰狞地拿着器皿,“要怪,就怪她知道的太多了。”“是你杀了言书?!”沈知意冷静地分析着眼前的形势,依照她对木桃的了解,她肯定是因为荒岛毁容的事情报复。听到沈知意的反问,女人将匕首的靴帽打开,刀子被插在了桌子上。陷入癫狂的木桃,松开了对沈知意的桎梏。沈知意虽然觉得无比恶心,但眼下如果激怒木桃,怕是她会成为第二个言书。要报警。沈知意一边揉了揉自己因为绳索勒红的手腕,一边开始摸自己兜里的手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手机,有可能落在了出租车上。木桃吼了几声后,沈知意仔细打量了周围的环境。有雪,透过排气扇,从屋外飘了进来。这是通往屋外唯一的通口,也是绝佳逃跑的好机会。木桃刚刚走的时候,又将她的双手,重新绑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很紧。沈知意双手相互摩擦,很容易就挣脱。紧接着,她将自己脚上的绳索也解开了。由于跑得较急,沈知意被器皿绊住了脚,那条舌头,夹杂着玻璃碎片,躺在地板上。沈知意蹲下身,捂着嘴,干呕着,并不曾想——这些画面,被另一个屋子的木桃尽收眼里。另一边,当陈岚再醒过来时,一个女人的举着调制好的药剂,从注射器的针头滴出几滴液体,降落在她的脚边。并不是人人都像沈知意那样胆子大,陈岚正惊恐地发出尖叫声。她拼命地挣扎着,可是女人离她越来越近,陈岚在心里绝望地呐喊着:“不要靠近我。”可碍于胶带,她的声音发出来时,只是唔唔唔的。忽然,女人撕开女人嘴巴上的绷带,陈岚拼命地蹬着两条腿,吼出:“救命啊——”女人看到监视器画面上沈知意的表情变化,顺手扇了这个吵闹的女人一巴掌,“再叫的话,我就切了你的舌头。”陈岚闻声,倒是冷静了不少,与歹徒搏斗,无疑她是处在下风的。过了一会儿,她开始分析眼前的形势。“你把东毅怎么了?”女人解开了袖口上的纽扣,轻笑道,“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太多。”说着匕首划破女人的脸颊,有血珠从陈岚的脸上滑落。又紧接着,朝着女人的胳膊上,注射了一支不知名的透明液体。很快,陈岚便重新陷入了昏迷。体会了第一次杀人的快感以后,木桃开始割开女人的肉皮时,手已经不会再颤抖了。而后,他又将那血淋淋的残体,扔进了黑色巨大的垃圾袋中。监控画面显示着,沈知意正在费力地扒着排风扇。随后,木桃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他拖着垃圾袋,从这个房间离去。大雪,下了整整一夜。厉辞暮与厉皓南一起聊了许多。“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是这么个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