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抹异色。“……脸色不太好,他说是感冒了,但我感觉更严重。”“……”涉及到两家的事白溪也不插嘴,静静地在一旁听。白江低声说了什么,声音太小没人听清。他下意识转头,在人群中找了一圈,隐约看到了那个身影,唐许琦正跟其他人聊天。凝视了一会儿,他突然回过神,看了眼白溪,对唐少泽道:“抱歉,这件事我未来会跟你哥哥解释的,我现在要跟白溪说些事。”唐少泽撇撇嘴:“好吧好吧,知道了……”白溪:“我一会来找你。”“好。”白江将白溪带离了主会场,二人寻了个偏僻的角落交谈。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的场所,不由地沉默下来。白溪不知道白江要说什么,但看他神色,不像是什么好事。“怎么了”白江犹豫半晌,他靠在身后的墙壁上,问道:“你还记得我上次说要告诉你件事吗?”白溪皱眉回忆了一下,迟疑地点点头。白江没说下去,他又换了个话题:“你觉得……妈她是个怎样的人”“什么?”白溪一愣,似乎很久没有再想到这个人,再次提到霍春英时,他脑子里竟然有些空白。兀自沉默了一分钟,白溪才慢慢说道:“我时常觉得她很不可理喻,她从小对我的伤害,以至于我并不能很客观地评价他。”白江看向他的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轻声问道:“……那你恨她吗?”“我恨她。”白溪平静地看向自己从小没受过苦的哥哥,“我曾经有段时间很恨她,因为我所有的痛苦都是她带来的。”即使现在,白溪也仍旧站的笔直,这些话她说的坚决又冷静。“但我也不可否认她带给我的影响,即使那些东西我并不认为是正确的。”他指了指自己,“我的性格,我的三观,我的人生,可以说都是她亲手塑造的。”“我害怕他人的目光,我担心自己达不到他们的要求,我害怕自己得不到爱,我的所有担心,所以害怕,都跟她有关系。”“她让我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坦率地表达自己。”白江沉默地听着。他偶尔觉得弟弟的眼睛虽然睁着,在里面却窥探不到任何风景。“但是,我现在没那么恨他了。”话锋一转,白溪淡淡一笑,“她确实让我痛苦了很久,但我现在觉得,人活在世界上,总去执着那些东西,好像也没必要。我现在过得挺开心的,每天上上课,没课就去图书馆看书,或者认识一下新朋友,参加些活动什么的,生活充实地让我想不起来以前那些不高兴的事。”白江眉目松了松,“听说你回去上课了?”“对啊,我还是喜欢在教室的感觉。”他叹了声气:“虽然当何太太挺悠闲,但是每天都被关在家里当个摆设真的很无趣。”白江又将他打量一遍,点点头道:“挺好的,看着比以前有精神多了。”“你不反对”白溪突然笑了一声:“我以为家里人都希望我安安分分在何家当何太太呢。”白江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他一顿,道:“作为白家掌权人,我自然是这么希望的。但作为兄长——”他拍了拍oga的肩膀:“还是以你快乐为先。”“……”白溪并未表态,只是扬了扬嘴角,眼底却没什么笑意。“你特意把我拉到这里,不光是想说这些吧——跟妈有关的事吗?”白江一开始提起来的话题,再联想到唐少泽最近跟他讲的一些事,他很快便猜到霍春英出了些问题。“……”
“嗯。”白江眼眸沉了下来,他轻叹了一声。“妈……她的精神不太好。”白江捂了捂眼睛,语气低沉:“我和爸把她送去了医院。”说完这句话,两人之间突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白溪回过神,问:“……以前不是挺好的吗?”“以前也不好。医生说她之前就有抑郁倾向,但家里人没一个人知道,也是这次突然发病,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件事我和爸还没告诉媒体,但总有天瞒不下去。”白江闭了闭眼:“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但后来还是觉得,你至少不能以舆论的方式被通知。”“哦……”白溪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幸好。他突然松了口气。幸好当年的自己只是轻微的抑郁,还不严重。但同时,他又立马愧疚起来。自己的母亲生病,自己关于霍诗雨的真相白江很少在自己弟弟的脸上看到这个表情,他垂眸,将他拥入怀里。“没有,你没有错。”白溪没有推开他,反而拽紧了白江的衣服。无声地安慰了一会,白江松开了他,沉默地捏了捏白溪的鼻子,oga眼底有些红,神色黯然。白江难得温柔了一次:“别哭。”白溪打掉他的手,“我没哭!”他吸了几下鼻子,很快恢复了正常,他道:“为什么妈他会突然发病?”白江:“……”他仰天,向后靠在墙上,语气平淡地回忆:“那天爸妈吵架,我回了趟屋。”“妈她一崩溃就喜欢砸东西,这事你也知道。等我回去的时候,爸他……动手了。”说到这时,白江皱了皱眉,语气也沉重了不少,“那个时候已经下雨很久了。”“下雨……”霍春英是害怕雨的。白江看着他,问:“你知道妈为什么害怕雨吗?”“难道不是从小就怕吗?”“不。”白江摇头,话锋一转又开始叙述,“后来佣人告诉我,夫人已经很久没睡个好觉了,她每天晚上都会惊醒,服用过量安眠药才能入睡。”即使如此,她也依旧没有给自己两个儿子打过电话。只是在实在受不了时,拨通了白镜生的电话——但白镜生没有给她该有的安全感,还动手打了她。“她那个时候就发了病,当着我和我爸的面想……”白江顿了顿,将要说出口的话变得艰难晦涩。他动了动嘴唇,才给出了那个词:“自杀。”白溪呼吸一窒,愣在原地。白江揉了把脸,两眼泛红,嗓音低沉沙哑:“……当然这次没有成功,被我和爸拦住了。后来让人专门看管着,本以为没事,但妈他自己藏了安眠药……”白溪的手微微发抖,他不敢呼吸,蹲下身捂住耳朵,“别说了……”白江跟着他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