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安往他指的地方看去,那是一个草堆铺成的床,离他们很远。
周回的意思显然是不希望他靠近他们,但苏淮安还是点了点头:“好。”
他将长琴背到草垛旁,骞岩连忙上前,脱下斗篷扑在上面,再帮着苏淮安将长琴扶着躺好。
苏淮安起身,远离了那里,周回这才敢上前,去查看长琴的伤势。
苏淮安担心,却又不敢上前。
他迷茫地看着避他如毒蛇的温醇,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就连小狐狸,也害怕地缩在温醇腿后,不敢上前。
最后,终于是陆吾开口:“苏公子。”
苏淮安忙看了过去,他眼中也有害怕,但更多的,确实担忧:“穷奇上君还未回来吗?”
苏淮安一惊,他还在对抗梼杌他们,他得去帮他:“他在前院,我先过去帮他。”
他正欲离开,陆吾却陡然叫住了他:“苏公子。”
苏淮安闻言转头看着他:“嗯?”
“长琴仙君身上的伤,与你有关吗?”
苏淮安一下子愣住了,为什么要这么问?
他是觉得师父身上的伤是他弄出来的吗?
他们都是这么认为的吗?
为什么?
“苏公子,你先别着急,你还记得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吗?”
他的话让苏淮安一时间觉得委屈,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是道:“我去找他。”
就转身离开了。
好在陆吾也没再多问。
他跑到前院,刚刚他们打斗的地方。
冰墙已经消失,梼杌也不见踪影,只看到了泽祀,和梼杌的两个儿子。
那两人已被泽祀锁了起来,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泽祀见他过来,正笑着跟他打招呼,却见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忙问道:“怎么了?”
苏淮安摇了摇头:“没事。其他人呢?”
“逃了。”泽祀担心地看着苏淮安,“淮安,是不是他们是不是陆吾说了什么?”
苏淮安心里更委屈了,即使低着头,泽祀也能看到他红红的眼眶。
他伸手抱住了他:“淮安,别担心,没事的。”
“刚刚我和师父差点死了,我害怕等我回过神来时,我手上就都是血。
但我没有伤害师父。”
“我知道。”
“我还会那样吗?我是不是,快要被魔心吞噬了?”
“不会的。”
泽祀伸手,帮他擦掉脸上的血:“淮安,你有没有受伤?”
苏淮安身上全是血,有师父的,有梼杌的,但没有他的。
他摇了摇头:“没有,师父刚刚,一直护着我,他们没伤到我。”
“好。你现在还没来得及吃饭吧,我们先去洗漱一下,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去吃饭,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