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曦叹了口气,坐回到床边,望着胡秋月郑重道:“娘,以后这样的话不要说了。竹子是我夫郎,别人不疼他,自有我心疼,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逼迫他!”
张鸣曦这话说得很重了,明晃晃的在说胡秋月不疼白竹。
胡秋月一听急了,忙道:“我怎么不疼他了?我对他还不好吗?你去外面看看,远近几个村子里有我这样心疼儿夫郎的吗?”
张鸣曦心里不痛快,冷声道:“小恩小惠算什么?大事上不逼迫他,让他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给他压力才是真疼他。”
胡秋月一呆,如此说来,她离疼字还差得远。
胡秋月见多识广,岂是一两句话能打败的?
她咽了一下口水,强词夺理地道:“你都说了,不给他压力才是疼他。可你知道吗,小竹一直怀不上,压力大得很。”
张鸣曦想起白竹总说,他担心怀不上遭嫌弃,知道这句话没错,叹了口气,抿抿唇,没做声。
胡秋月见他不做声,以为说动了他,小声讨好地道:“只要你有了孩子,小竹的压力就不会那么大了。小竹不能生,讨个小的生。人我都帮你找好了,你一定喜欢!”
张鸣曦白了她一眼,彻底无语,不想说话。
这是减轻竹子压力吗?
这明明是想逼死他!
胡秋月却会错了意,以为张鸣曦以目示意,在问找的人是谁。
当即笑眯眯地表功道:“我都帮你说好了,人家也愿意的。”
说着瞄了张鸣曦一眼,凑近了,神神秘秘地道:“你肯定喜欢,不是别人,是燕子!”
一个炸雷兜头甩下,张鸣曦被炸得外焦里嫩,突然一下子发了狂,用脚跟重重踢了一下床沿,怒声喝道:“你说谁?”
胡秋月见他一下子似傻如狂,害怕了,嗫喏道:“燕子啊!我跟她说了,她同意了。我想着,他们兄妹感情好,能共同伺候你,应该不会争风吃醋……”
“你想着,你想着,你想个屁啊!”
张鸣曦暴跳如雷,牙齿咬得咯咯响,眼前站着的如果不是他娘,他能一拳头打死!
可是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娘,他能怎么办?
张鸣曦咬咬牙,把这一泡新鲜出炉的臭狗屎捏着鼻子咽下去,稳稳心神,沉声道:“娘,好了,不要再说了。我怜你拉扯我们不容易,吃了太多苦,从来不忤逆你。可是请你不要把手伸得太长,不要再去逼迫竹子,免得影响母子情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胡秋月又气又急,捶着桌子哭道:“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无后,还顶撞你娘,我看你死后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见你苦命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