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以念只是摇下了车窗,撑起下巴看向窗外往后倒退的景色——现在还在下午,太阳还稳稳当当地挂在大概三十度角左右的天空上,已经算不得刺眼或是闷热。
但车内的两人心底都有些闷着。
就像是谁也说不出口的话那样。
“我的确考虑过要让宫筹付出应有的代价,但那都是在刚刚之前的一切想法。”
许以念终于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老秦,你还记得你在别墅的区域内跟我说了什么话吗?”
矛头突然转移对准了秦峥,秦峥先是一怔,接着一边开车一边回忆,蓦地想到了些什么:“你是因为我跟你说,一些东西其实都是宫筹他本人主动交给我,所以才……”
许以念点了点头。
他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但没有关窗。
“一开始,我的仇恨心理的确很强,我恨不得让他得不到安稳的晚年生活,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宫筹’——这个所谓挂了这么多年美好品质与洁身自好牌坊的男人,实际如何。”
“但在玩这手牌的时候,你告诉我这之中的一部分内容都是他提供的,在那个时候,我突然发现,如果按照一开始我的想法去做,那么我们其实就是瓮中鳖,宫筹自有他的处理方法。”
许以念说得对。
如果宫筹没有解决办法,没有应对即将可能到来的舆论风波的办法,那他又怎么会愿意亲手奉上这些所谓的“证据”?
要么是他心甘情愿,要么是他要拉许以念下水。
答案很明显是后者。
“那现在你就放着那么多东西不去利用,就干等着这件事慢慢过去吗?这可不像我认识的你。”
秦峥说的也没错。
这么多年来,自从许以念有了自己的本事,翅膀开始逐渐丰满、逐渐硬朗,他就开始表现出了自己很记仇的这一面。
任何造谣他、诽谤他、侮辱他的人,都逃不过收到他的法庭报告书。
他一次又一次地用适合的法律打击那些对他不好的人,又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去感恩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谁也说不上来他到底是一个直率的,还是拐弯抹角的人。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许以念很记仇。
“是啊,我很记仇的。一个人惹恼了我、亏欠了我,或者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背叛了我,最终都必须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些苦头,我才肯将他放回去。”
“你以为什么?宫筹当然也会被这样对待了。”
许以念微微挑起半边眉头,看起来是已有对策。
“我们有这么多东西却不动手不行动,换做你是宫筹,你会怎么想?”
问题又丢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