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文和帝不会管你有心还是无心,少数还是多数。
傅长熙一想到老侯爷那一个字都不想说的姿态就头疼。犒赏宴过去八年,卫显英等人死去了七年,没让老侯爷看清局势,却把老侯爷的胆子磨小了。
这样下去不行,只会拖累更多无辜的人。
老侯爷这个白脸人当的清清白白,问心无愧。却将有心人养得膘肥体壮,拖垮整个长亭军。
而现在就需要他这样的黑脸人来拔除这根深蒂固的顽疾了。
不能再出现更多的卫显英了。傅长熙下意识握紧双拳,看向朱沥,说:“放心。查不到我头上。圣上还给了我个手谕,让我和你,盯着点杨天颖。”
朱沥一头雾水,显然没明白里面的沟壑。
“……杨天颖不是替圣上办事吗?我们盯他做什么?”
傅长熙耐着性子和他仔细解释,说:“当年漳州卫显英的案子,是长亭军旧部扔出来的替罪羔羊。圣上要镇西南,长亭侯首当其冲,杀是必须要杀的。……但是卫显英这样的冤案再来几个,大盛朝的边疆还要不要了?殿下也清楚大盛武官对朝中越是不满,咱们大盛越是不安宁。这不是好事,圣上明白的。”
朱沥眉头拧成了川字,他绷着脸,不满地嘟囔。
“就是这个理啊。父皇放任朝中文官对武将们的打压,我就很不服气。可我说了没用。这几年和陈家走近点,还被父皇责难了。”
他絮絮叨叨地发泄了几句,忽然回神。
“那要如何盯?”
傅长熙想了想,说:“殿下可愿意和我一道回侯府,住上几日?”
隐蔽的关系
朱沥已经因为陈家的事情有些杯弓蛇影,下意识犹豫道:“……这,非要我去?”
傅长熙满脑子都是要怎么才能阻止杨天颖胡作非为,道:“杨天颖还欠您一个道歉。陛下都准许了。而且殿下在那,他必定会收敛一点。”
朱沥似乎觉得不妥,杨天颖啊!那可是敢当着他和父皇的面前说剁个手指给他赔礼道歉的疯子。
“长熙,我觉得杨天颖那样的疯子不吃我这套。”虽然他堂堂大盛太子,连个小小的监察司司长都镇不住,实在有失颜面。
可这人命关天,还牵联到了长亭侯。
那是大事,顾不了自己的颜面。
傅长熙实在不想说现在对杨天颖这个人有点束手无策,他抬手道:“让我再想想……”
朱沥缓缓地点头,他迟疑了几许,低声朝傅长熙问:“还有,我要拿什么名头去?长熙,不是我不想去。陈家的事情……已经让父皇对我不满了,我现在要是直接站到长亭侯那边去了,岂不是和父皇对着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