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希希侧头看傅长熙问:“倘若是你,你妻子死于非命,你不是凶手的话想不想知道凶手是谁?什么都还没明了呢,就抢着死。这不合理。”
傅长熙一顿,点头。
“那若他就是凶手呢?”
涂希希思索道:“常韦保若是凶手,确实要比不是凶手死得顺理成章。但被人灭口的可能性要比殉情大。”
傅长熙问:“不能是因自己妻子和圣上幽会恼羞成怒杀了妻子,转而再自杀吗?”
涂希希道:“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圣上是故意安排红夫人嫁给常韦保,常韦保就是个傀儡。可以推得出来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常韦保能被圣上看上,是以为他完全可以被自己掌控,所以恼羞成怒不成立。”
傅长熙笑笑,没有反驳。
涂希希说:“不论动机的话,我认为常韦保杀红夫人的可能性,确实要比圣上高。”
傅长熙说:“红夫人的尸体在居室内被发现,而常韦保在室外。最后见红夫人的又是圣上,怎么就比圣上的可能性高了?”
涂希希叹气,说:“红夫人是中毒而亡,她随身携带的物件里面全无发现毒物,吃食都是庄内亲自准备,专人端送,全在文和帝的眼皮底下,即便是常韦保自己,要动手的可能性都不大。”
但是有一件事,只有常韦保能做到,而文和帝在山庄里无法做。
“红夫人身子不舒服的时候,通常如何保养身体?”涂希希问,“应该是以玉养身吧。”
傅长熙一顿。
涂希希低声道:“山庄不比盛京,文和帝为了不和红夫人有牵扯,必定不知道她身体状况。所以红夫人居舍内的有块玉,是常韦保临时让人送进来的。”
傅长熙:“可红夫人称病,那不是为了见圣上的借口吗?”
涂希希道:“夜凉如水,红夫人本就喜玉,即便不生病也习惯和玉接触。她居舍内必定不止一块玉,可换块玉而已,常韦保无人盯着,做什么都很简单。”
老侯爷听到这里,敏感地往涂希希那边看了一眼。
涂希希朝老侯爷那边看了一眼,说:“是不是?”
老侯爷点头:“是。有送玉的人,但是这个人在离开之后便失踪了。”
涂希希道:“老侯爷不知道是谁?”
老侯爷给她问得面色僵硬了,片刻后叹气说:“不错,是进来传信之人。我就是让他将消息传出去的。”
傅长熙下意识看向涂希希。
涂希希当即说:“这个人和常韦保肯定是有关系。或者说,常韦保就是和他们一伙的。”
傅长熙想不到还有什么人竟然可以撬动常韦保这块砖。
但他还是觉得难以置信,那可是常韦保啊。
涂希希还是看着老侯爷,说:“其实我还有个问题,当时山庄内可以说是铁桶一般滴水不漏。老侯爷没想过他们靠什么联系您的吗?”
老侯爷的手有点抖。
事实就摆在面前,面对文和帝的封锁,倘若没有一个可以渗透进内部的人,他们绝对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可当时对老侯爷来说,他早先并不知道文和帝已经知情了,所以才参与了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