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相谈甚欢吃喝一番后,盛昌则终于有了跟盛世单独相处的机会。
盛世自然是不愿单独面对盛昌则的,他怕露馅,但盛昌则数月不见儿子,哪能让他躲了去。
硬是挤进石莽给盛世单独安排的屋子,盛昌则肥胖的身体一边移动,一边不住摇头。
“这屋子还不如咱家的茅房大,世儿啊,你受苦了啊。”
盛世:“……”
“这话你日后少说,小心别人仇富。”
盛昌则无所谓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差点把简陋的木椅给坐塌。
“往日都是我让你行事低调,什么时候换成你对我说教了?”
盛世:“……”
一开口就露馅?
但盛昌则完全没往这个方向想。
“对了,言归正传,我不是让你在京都好好读书吗?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还被人给逮了?”
盛世将之前石莽给他的信递给盛昌则,并简单说了下来龙去脉。当然,也说不了具体的,毕竟他没有相关记忆。
盛昌则越听越气,最后一巴掌将信纸拍在桌子上,手背上的肉都颤了颤。
“岂有此理,这是用三皇子的事,暗害你来了。”
“你在京都得罪什么人了没有?”
盛世默默喝了口白开水,“那估计是不少。”
盛昌则想起自家儿子追三皇子的那个疯样,估计看不惯的不在少数。
他恨铁不成钢道:“我就说男人靠不住,三皇子肖想不得,你偏不信。皇亲国戚,能有手里的银子重要吗?”
“没有。”
“我跟你说你往后……”盛昌则还欲再说,恍然听到盛世开了口,“你说什么?”
盛世赶紧趁机表示自己改变了心意。“经历此事后,我也觉得三皇子是个祸害,差点害我没了性命,所以我决定日后定要远离他,开镖局就是我发展事业的第一步。你觉得呢?”
盛昌则原先准备好的劝解,就这么被堵在了半截,见盛世反问回来,他恍惚地点了点头,“呃,你说的对。”
他愣愣地再次看了眼这封信,隔了半响,才找回舌头。
“这笔迹稚嫩无形,看着不像是习过字的。”
盛世:“这种事也轮不到少爷小姐亲自动笔,定是找了人代笔,或是换了左手写。”
对方行事还算严密,不会露出这么大的马脚。这也是盛世拿到信后,没有急着打开找凶手的原因之一。
盛昌则点头表示赞同。
“那现在唯一的线索,便是此人应当也在京都,且跟你有些过节。”
只是盛世还在想另一个问题,按照原书剧情,他在这里是被虐待的,但据他这一个月的观察来看,山寨虽然以劫道为生,但也只谋财不害命,且不会故意施虐。
即便是如石才等人,虽然品行算不上好,但有石莽他们在,也做不了大的恶事。
那原文中害他的到底是谁?
父子俩一个想着还有没有幕后黑手,一个想着京都里害他儿子的主使到底是谁,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安静了一会儿,叩门声响起,随后是道少年清亮的声音。
“义父,茶泡好了,长安给您端进来。”
屋门打开,是个面目清俊的少年。即便才十多岁,就已经能预见未来的好容颜。
与盛世张扬的美貌不同,少年的身上有股沉静如水的气质。
盛昌则看着少年有条不紊地将一盆水搁置到架子上,问一旁的盛世,“哪来的孩子,走错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