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安安静静的,没有来电也没有消息,更没有什么垃圾信息,在那里放了半天都没动静,不知道是不是关机了。
窗外正下着雪,白茫茫一片,夜晚也能感觉到白得刺目。
走廊里有护士查房,边走路边聊天。
“今天是不是大暴雪?”
“不知道下了夜班怎么回去,可别又堵路上了,晕,我只想赶紧回家洗澡睡觉。”
护士推门进来,“方臻”的房间里没开灯,透过走廊的灯光,能看见他似乎在睡觉。
她可能是不放心,还是走近看了一眼,接着惊呼了一声,“你羊水都破了,你没感觉吗?为什么不摁铃叫人啊?!”
医生和护士顿时如潮水般涌进来。
有人负责推“方臻”的病床,有人扒开他的被子,“方臻”始终不为所动,眼神冷冰冰地看着面前这一切,像是在看一场闹剧。
有个护士问:“上一次就让你联系丈夫了,你丈夫没赶来吗?”
“方臻”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看向那名护士。
“我没有丈夫。”
护士愣了愣。
手术最后让“方臻”自己签的字,他被推进去不久,孩子就生了出来,但紧接而来的,是孩子发育状况不良——孩子才八个月就早产,期间母体营养不良,状态实在太差。
医护人员焦头烂额地抢救孩子,“方臻”躺在病床上同样不知死活。
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句:“快过来!产妇大出血!”
……
方臻感觉自己的嘴唇被人含在嘴里吮吻,有只手抚摸他的脸,轻柔地把他头上的碎发撩到一边。
家里的暖气很足,热烘烘的,贴在脸上的手有点凉,但很快就暖和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面前人发出一声轻笑,随后轻咬他的耳垂。
方臻瑟缩了一下。
“你每次回来都这样……”方臻还迷糊着,“就不能做点别的事……”
许风酿道:“你怎么不说,我每次回来你都不等我,我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唤醒你?”
方臻无言以对。
“我今天出校门的时候,看见别人都有对象接,”许风酿语气还有点卖惨的委屈,“只有我又没对象又没伞,一路上不仅要看别人秀恩爱,还要被雪淋着回来。”
方臻听见“雪”,清醒了不少。
他的视线落在许风酿的头顶,许风酿的碎发确实都湿了,半干不干的垂着。
“今天下雪了?”方臻起身,看向窗外,“大暴雪吗?”
许风酿见他动作奇怪,顺势看了看天气预报,“不是,只是小雪而已。”
方臻悬着的心放下了。
他摸了摸自己高挺的肚子。
许风酿向下,脸也贴在了他的肚子上,手掌印上去,“宝宝今天乖不乖?闹没闹爸爸?”
方臻摸他的头,把他的湿法弄得乱七八糟,这才心满意足,“他闹了也不可能自投罗网告诉你。”
许风酿顺势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不早了,我们吃完饭休息?”
他很早就搬到了方臻的房间里睡觉——当然,方臻现在怀孕,他们除了亲亲蹭蹭什么都不能做。
方臻眉头还是皱着,拉住许风酿,“等等,我现在是怀孕几个月来着?”
许风酿:“……”
方臻:“你那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