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李知稔自觉自己能屈能伸,越深信不疑之事,越能让人粉身碎骨,她并不介意是与不是。拿起一块糕点递给谢宴池:“我知道,我自然相信。毕竟我姑姑在宫中,我又不能时时照拂,一时心急了。”
谢宴池转过身,看着李知稔:“我答应过会帮你,等叔父回来,等叔父回京,我自然会帮你询问堂中是否有失蛊一事。”
他一脸正色,李知稔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话题被转移,谢宴池并没有说出个什么东西。李知稔总不能强迫他,让他把他爹的事儿一股脑说出来。而她如今并不打算去找云醉南,那无上剑一事……
她抬起头瞄了一眼谢宴池,见他依然在摆弄那几块点心,便问道:“无上剑,宴哥可有什么消息?”
谢宴池:“我已传回消息,许已经派人前往丛山,不日便会有消息。”
李知稔点头,若有所思,良久又道:“只有宴哥一人寻找无上剑?”
谢宴池:“不,还有另外两个人。”
李知稔“啧”了一声,暗道不好,若是让那两个人先找到,她岂不是没机会了?但她面上不显:“你们三人一同寻找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吧?”
谢宴池摇头:“他们二人并不在大虞,且不知是何状况。”
那就好,她还能跑一趟楚国。李知稔点点头。
天色还不晚,但二人也没有什么好聊的,只能一前一后下了楼。今日并没有问出什么,李妃事已了,只能时机成熟提出楚王归国一事。那她还不如收拾收拾先去楚国算了,只是沈抱山的事情还要解决,她可不想在路上再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劫走。
她看了眼前面的谢宴池,若开口请他一同前往,他应不会拒绝,可要她开口呢?她自认与谢宴池相识不算太短,可骤然开口是否太过冒昧,毕竟他还要留于京中寻剑。
可是,李知稔叹了口气,对她来说谢宴池并不坏,甚至可以称得上好人。可她如今不仅有求于他,还想让他彻底为己所用,可他偏偏无所谓权势,李知稔除了空口画据,许其封王拜相,什么都没有啊。
如今倒是正好,二皇子高承因催心蛊而死,若细究着往下查,那催心蛊背后的势力,定然会被击溃。可她不能亲自过手,即使那假爹虚情假意,可若让谢宴池知道,难保不会怪她。
谢宴池察觉不到她在想什么,只略一停顿:“我先送你离开。”
此话正中李知稔下怀,她点点头,才发现对方并看不见:“好。”
谢宴池:“我明日让大李去找你,若要出门便带上他。”
李知稔:“嗯。”
前路还是一团迷雾,李知稔的兴致并不高,脸色还有些阴沉。
“清阜。”一道男声突然从前方传来,因谢宴池走在前方,并不能看清到底是谁。
只见谢宴池微微弯腰,拱手行礼:“七公子。”
李知稔叹了口气,料想身份只高不低,便跟着行礼。
那人摆了摆手,询问道:“方才去仲和云府寻你,可听你的小厮说,你身子不爽,睡着呢,怎么又出现在这抚仙楼?”
谢宴池略微一笑:“今日已经好多了。料想是下人疲懒,未能看见我出府,出去之后定好好整治,并亲向公子请罪。”
那人也只是调笑罢了,并不是真心知罪,听到此话到与一旁的人笑了起来:“那就今日好了,谢公子倚香楼请客。”
谢宴池回头看了一眼李知稔,见她并无反应,又道:“今日不行。”
众人这才看到谢宴池身后的李知稔,李知稔暗暗地翻了个白眼,微微屈膝又行了个礼。
谢宴池刚要开口,便听到为首的人说:“这位姑娘好像在哪儿见过。”
听此言,李知稔心中一惊,抬起眼皮看到一个穿红挂绿的男人,花孔雀似的乍眼,顿时觉得心神受创,连忙又低下头。
谢宴池上前一步,说道:“这是我在回京路上遇到的一位姑娘,受其救命之恩,今日特来一聚。公子想是认错了。”
那人皱眉想了片刻,最后哈哈一笑,不再在意:“既然如此,这位姑娘不如也与我们一同玩乐好了。”
“姑娘家的清誉,还请公子不要随意玩笑。”谢宴池拉着李知稔绕过几人,才道:“今日记便在我的账上,请恕清阜不能奉陪。”
花孔雀:“站住。”
这个时候,李知稔才想起来此人到底是谁,皇七子,高韦。闲散王爷,母妃早丧,可再闲再散,依然能在他们这些人面前找到些皇家尊严。
没必要,挣个强没必要,李知稔摇摇头:“宴哥与他们一同去吧,我一人回去就好。”说完,李知稔轻声道:“宫中局势不明,宴哥就当帮我个忙。”
可若是让李知稔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她打死也不会放谢宴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