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明知结果,却是毫无办法,只能依着心中定计行事。
帝辛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既这般,孤朝歌等着他们来便是!”转向黄飞虎,“殷破败、雷开二将追击姬昌父子,可有消息传来?”
黄飞虎不敢怠慢:“下臣未听武成王说起,想是还未有消息……”
正说着,忽而殿外有宫来报:“启陛下:殷破败、雷开二将归来,于殿外求见陛下!”
帝辛掀了掀眼皮:“宣!”
随侍官一声唱诺,殷破败、雷开二将一身风尘进了来,对着帝辛双膝着地跪伏:“末将殷破败雷开拜见陛下!”
帝辛摆手叫起,问道:“两位此去可有所得?”
殷破败、雷开二对视了一眼,却是无起身,以额触地请罪道:“陛下厚爱,着末将擒拿姬昌父子回朝,末将有负陛下信任,混乱中伤了姬昌性命,又让姬昌之子伯邑考、西岐大夫散宜生走脱,请陛下责罚!”
“姬昌竟已殒命?”帝辛心中震惊于姬昌死讯,连着伯邑考、散宜生走脱都忽略了过去,再三向着殷破败、雷开确认,“二可看清,那姬昌果是气绝身亡?”
姬昌素有仁德,西岐百姓中声望极高,甚至有西方圣之称,百姓只知有姬昌,却不知有帝辛。又兼帝乙世时教导,帝辛自身与姬昌接触,心知他是有大才之,胸中抱负不小,一向视其为大敌,今日忽闻其死讯,一时间竟是有些接受不了。
“末将启陛下:姬昌被双箭穿胸,当场坠马身亡,此为将士们一道所见,决计不会有错!”
帝辛下意识地颔首,追问道:“当时到底如何,二且细细说来!”
殷破败、雷开齐齐应是,由雷开主讲,殷破败补充,两将如何追上姬昌、伯邑考、散宜生三,伯邑考父子与散宜生如何分道,如何一阵怪风吹歪了羽箭,姬昌代子受过不幸身亡,之后又如何出现了一神异怪自称是姬昌第百子的,将姬昌三尽数救走一一说来。
帝辛一面听着,听到关键处随时打断殷破败、雷开两问询。这般大半个时辰,帝辛才将原委全部弄清,不再有疑问,遂转向闻仲、黄飞虎:“太师、武成王,二对此如何看?”
闻仲先发言道:“此事有异插手,已是非同小可。下臣随师尊修行,倒也习得一二相面之术,那姬昌福缘深厚,全然不是客死异乡之相。陛下可还记得,当日费仲、尤浑以先天术数试探,姬昌曾言他自个儿命数,当可得寿终正寝——现今姬昌命数反复,于陛下而言,却不知是福是祸。”
“何需想那许多!”黄飞虎想得却要直接许多,“西岐为陛下心腹大患,若非不好随意处置姬昌,恐让西岐生了反意,至众诸侯寒心,怎容得他活到今日?今姬昌归天,陛下实去了一大害,自是利大于弊。想那姬昌逃官先,为殷破败、雷开二将追赶不停,这才中箭身亡,非是陛下有意加害,纵然西岐有心反商,亦不得他方之助。”
“倒是那东伯侯姜桓楚,他若一心为女复仇,多半与西岐沆瀣一气,联合举起反旗,陛下不可不防。”
黄飞虎所言,帝辛又何尝不知?他不仅知道,还想得极为通透。或者说,他早早便等候这一日的到来,每每思及,总会从心底里冒出一丝疯狂。
不成功,毋宁死。
“闻太师!武成王!二可愿与孤一道守卫大商?”
闻仲、黄飞虎毫不犹豫:“愿为陛下前锋!”
帝辛一时意气风发:“孤坐宫中,倒要瞧瞧他们如何过得五关,穿过渑池,兵临朝歌!”
帝辛这边君臣相得,连着殷破败、雷开二将失误,亦只是象征性地罚了二十军棍了事。那边竹筝见得姬昌被二箭射杀,本是有机会救得他性命,却并未插手,甚至不许彩云动手。彩云慑于竹筝身份实力,只得眼睁睁瞧着姬昌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