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夕阳如血般艳丽,将屋脊上的檐兽染成了红色,仿佛是在欢迎归家的旅人。
秦墨尧刚刚结束一天的国子监学业,正准备前往父母的院子请安。
正当他路过前方拐角时,一阵清脆的环佩叮当声传入耳中。根据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那应该是秦蓁所在的位置。
秦墨尧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等待着。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陌生的小娘子出现在眼前。秦墨尧从未见过这位小娘子,她身着一袭与她年龄不符的深色衣裳,显得有些老气横秋。当看到秦墨尧时,她似乎受到了惊吓,微微颤抖地向他行了一礼,眼神充满了怯懦和不安。
二人只打了个照面,秦墨尧便站定脚步,看着她离开。
“那是谁?”
“属下也不知。”陆嵘有些奇怪,顺着郎君的目光看过去,见是个穿着粉衣的小娘子,身量尚小,还梳着双丫髻,看上去不过十岁左右。他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小娘子,才回答道,“应当不是府里的人。”
“我知道了。”秦墨尧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陆嵘察觉出郎君神色不虞,忙问道:“郎君可要属下去问问那位姑娘是什么来历?”
“不必了。”秦墨尧摆了摆手,“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罢了。”
陆嵘不敢再问,默默跟在后面。
秦墨尧抬脚,那小娘子同他去的是一个地方。
琉芳院里,王若桑已经见过礼,朝何汝君送上了自己抄的一本心经。
何汝君翻开书,只觉眼前一亮:“你小小年纪,字写的却这般好,很是难得。”
秦蓁凑上来:“桑桑的字自然是好的。”她与王若桑自幼相识,对她的字也是熟悉得紧,平日里总觉得不错,但此刻看到母亲的反应,她突然意识到,原来桑桑的字真的很好。
王若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轻声说道:“夫人谬赞了。”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何汝君笑着摇了摇头,“你父亲对你很是上心啊。”
“阿爹的确教过我写字。”王若桑点了点头,心中却想起父亲时常教导她的话来。父亲常说,女孩子家也要多读书,将来才能有更多的选择。她一直将这些话记在心里,努力学习,希望能成为父亲所期望的那样。
何汝君转头看向秦蓁,眼中带着好奇和期待:“长岁也是师从王娘子的,那你的字写得怎么样呢?”
秦蓁脸上泛起一丝羞涩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我的字……可能比不上桑桑那么好。”
何汝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理解的微笑:“无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嘛。”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一只精致的玉镯,递给王若桑,眼中满是温柔。
“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上次仓促间没有准备,希望你能喜欢。”何汝君轻声说道。
王若桑接过玉镯,仔细端详着,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她抬头看着何汝君,感激地点点头:“谢谢姐姐,这个镯子真漂亮!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它的。”
何汝君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王若桑的头,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她知道王若桑比长岁还要小一些,但已经年满十二岁了。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她暗暗决定要多关心一下这位小妹妹,让她感受到温暖和关怀。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善良和关爱总是能够传递下去的。
“好孩子,你安心住下,就把这里当自己家。”
王若桑面上净是感激之色,她跟着干娘日久,知道越是大户人家,越看重利益交换。她虽然有些银钱,但无权无势,侯府自然也看不上她的那点银钱。
她能在侯府住下,知道全是因为郡主,候爷夫人对郡主是真的好。
秦墨尧正好在这时进屋,向父母请安。
一番行礼后,秦墨尧看向王若桑。
何汝君介绍道:“大郎,这是长岁尊师的遗孤王小娘子,之后要住在家里,年岁比你小些,你可叫声妹妹。”
“王妹妹好。”秦墨尧听话同王若桑见礼。
王若桑也回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