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诗嘉的脸仍旧优越而英俊,然而林舒只觉得看着心烦,一眼都不想多看。
他有下班后不受林舒约束的自由,林舒也有下班后不想见到他的自由。
“我用不着你来接待,我是天浩的合伙人,不需要别人陪着才能开拓业务结交人脉。有问题我会找潘瑜。”
林舒扔下这句话,转头就打算走。
结果许诗嘉叫住了林舒——
“刚才潘瑜的名片,你能给我看一下吗?”他一脸坦然道,“我有个事情想问他,但是正好没有他联系方式。”
林舒不疑有他,拿出刚收下的潘瑜名片,正想让许诗嘉看完快还给自己然后离自己远点,结果见许诗嘉接过名片后,根本没看上面的电话号码,而是径自撕了个粉碎,顺手扔进了边上绿植的花盆里。
林舒简直气到快发抖了:“许诗嘉你什么毛病?”
“你不是合伙人不需要别人陪着别人接待吗?”许诗嘉一脸无赖:“你不要我陪,那就不能要他陪。”
林舒简直快气炸了。
这是什么流氓行径?
还要人陪呢?她是未成年吗?!
林舒虎着脸,踩着细高跟就往前走,根本不回头分给许诗嘉哪怕一个眼神。
她不明白许诗嘉怎么回事,既然都和白月光终成眷属都当爸爸了,不能专注自己私生活吗?成天跑到林舒面前刷什么存在感?
然而林舒主动避嫌,可许诗嘉显然一点没有自知之明。
林舒往哪里走,许诗嘉就亦步亦趋地跟到哪里。
这里是信合的主场,林舒怎么都没理由让这位信合太子滚蛋。
于是她索性视而不见,径自主动去社交,试图结交些人脉,挖掘下潜在客户。
然而王延年不在,又没了潘瑜作为引荐人,林舒又长了一张实在太过年轻的脸,想在人生地不熟的信合地盘里插进那些企业家的谈话,就已然非常困难,更别说有机会好好介绍自己律所和团队,给对方留下印象了。
她放下狠话不要许诗嘉陪,如今自然拉不下脸喊对方来介入,何况许诗嘉好整以暇地一路跟着作壁上观,仿佛笃定林舒会朝他求助,就等着林舒向他服软。
凭什么?
林舒绝对不会向许诗嘉低头。
她能走到今天,一不怕吃苦二不怕尴尬,以往没有任何团队和仰仗,林舒也是这么靠着自己走下去的,为了案源,热脸贴冷屁股去推销自己也不是没有过,如今没有许诗嘉,她并不觉得自己就不能成功开拓客户。
于是林舒不再管许诗嘉的存在,径自端了杯茶,走向几个正在聊天的中年企业家,这几个是荣市赫赫有名的医药巨头公司老总,也是林舒之后想重点开拓的业务领域。
初生牛犊不怕虎。
林舒的加入虽有些突兀,但很快,她风趣的语言和对医药行业言之有物的研判也让几个医药公司老总有些刮目相看,其中两位都很大方地和林舒互换了联系方式,有一位甚至对林舒团队提供的法律培训很感兴趣,直言正好想对员工进行一些基础法律知识培训。
只不过有些老总礼貌有分寸,但总有例外。
林舒正要全身而退,便被那位准备和林舒洽谈法律培训服务的老总给喊住了:“林律师,我们都到谈合作一步了,你不和我喝一杯吗?”
对方一边说,一边便喊来侍者,径自从托盘上拿了杯香槟,递给林舒:“我这人有个习惯,必须是喝过酒的交情才能谈合作。”
这老总声音爽朗掷地有声:“这杯喝了,我们这合作就稳了!”
“给我个面子!喝了这合同我也就签了!”
林舒在职场混迹多年,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上位者,有些是自己喜欢喝酒,因此也喜欢劝酒,还有些则单纯看她长相年纪想逗着玩玩过过瘾,毕竟让年轻貌美女性陪自己喝酒,可谓是很多中老年男人觉得倍有面子的能耐。
香槟的酒精度数并不高,而这位老总背后医药企业大约有上千名员工,如果拿下相关的员工法律知识培训服务,创收额度不可限量,更何况这上千名员工也很可能成为未来潜在客户。
人家是甲方,自己是乙方。
林舒自那个混乱的夜晚后,其实就不喝酒了,但如今情况特殊,香槟的度数,她又觉得自己能胜任,何况信合这次活动,唐笑也在,回头要真有什么状况,还能找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