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想起这一路的追杀,此时依然心惊胆战。对啊,到了京城,可不见得一定就安全了。
她重重点头,“嗯,我听小姐的,什么也不对她们说。”
玉娘见她算是想通了,便也不再搭理她,从箱笼里挑了一匹浅青色缎子,铺到了炕上。
这些绸缎,是府里库房的管事妈妈来送料子,她趁机扣下的。
那妈妈脸色难看,是憋着怒气走的。恐怕去主子那里告状了吧。
不过依着那老夫人的性子,定然不好意思在这种小事上为难。
孙大娘笑呵呵凑到铃儿身边,“铃儿姑娘,小姐不让我们说衣裳来历,其中缘由我倒能猜到一二。”
铃儿好奇问,“是什么?”
孙大娘带着一丝暧昧不明的笑意,“这衣裳毕竟是出自晋王府,王爷他年轻未婚,小姐她貌美未嫁,难免让人多想。小姐这是在顾及闺誉哩!”
铃儿恍然大悟。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那是不能让她们知道,还有小姐被晋王抱过的事,也不能说……”
玉娘抬头无语地看了铃儿一眼,叹了一口气,继续低头在衣料上画粉。
孙大娘小眼睛里闪着光,“小姐还被王爷抱过?”
王爷可是更衣洗澡都不让丫鬟服侍的人啊,颇为洁身自好,怎么能抱人家黄花大闺女呢?
啊,女主子是没跑了!
这些时日的相处,铃儿已经把孙大娘当成了自己人。
她拉了个小板凳坐下,细细说了起来,“是啊,那日船翻了,小姐掉到了水里……”
……
铃儿与孙大娘一通促膝交流之后,心思清明地回到了正房。
玫园的西稍间布置成了书房,简单摆了张书案,多宝阁,为的是把这五间大房填满了,面上不至于太难看。
至于上面的书,多是关于农桑、药典、工艺,都是老夫人勤俭持家的道具。
韩攸宁端坐书案前,左手执笔,一笔一划地练着字。
桌上已经有一叠写废了的宣纸,铃儿上前收拾着,好奇问道,“小姐,您为何要左手写字,右手能写好了就行了呀。”
小姐写字不太好看,二老爷为此颇为苦恼,却又不舍得逼迫女儿。难不成,小姐是觉得右手无望了,便另辟蹊径,寄希望于左手可以一鸣惊人?
她仔细端详了下手中的字,虽然看着颤巍巍的尚不稳,却也比小姐之前写的好看许多了。
那么,定然是如此了!
铃儿崇拜地看着韩攸宁,“小姐可真厉害,果真是该左手写字的。”
韩攸宁凝神静气,慢慢写着。
用惯了右手,左手运笔便吃力许多,一撇一捺都很艰难。不过好处是,写出来的字与右手完全不同。
她的字是太子赵宸手把手教出来的,临摹的是赵宸的字帖,太容易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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