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靖的风评在全国算是“出名”了,关于这个因为“作风不正、品行不端,在职期间多次严重违反党内纪律,无视组织领导”而被辞退的姑娘,在警界算是出了一次名。
“……你说她真是——吗?”
“嘘,小点儿声!”轻微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响起,“人家这待遇,你觉得呢?”
“那被组织开除,留着终身案底,算是黑头榜上的人咯!啧啧啧,这以后别说找工作,就连子女亲戚都要受牵连啊!”
“她不是池厉锋厅长的女儿吗,怎么会好竹出歹笋呢!”
睫毛颤了颤,睁开来,凝着寒霜般的瞳眸望向窗外飞驰的景色,层峦叠嶂,云雾缈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总是打工社畜所向往的仙境,在她眼里却是无尽厌恶而鄙弃。
走私、犯罪、凶杀、赌毒、军火,以及不怀好意企图分裂歪曲社会稳定治安的言论观念隐藏在山林的每一个阴影里,如同蛇蝎一般,歹毒,却难防。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诺基亚的老人机,只能通话和发短信,连的是2g网,16:48,距离阿沙提出的24小时已经过去6小时。
她摁起心里背到烂的那串电话,铃声不过几秒便被接起来:“到了?”
“没呢,”池田靖听见她的声音就笑了,“哪有这么快。看着车上的定位还有1个小时,你们先去郭主任发的定位点,我到时候直接过去与你们回合。”
挂了电话,池田靖没有立马打给郭湓,她转而又望向风景,大拇指指腹在手机屏幕上无意识般的摩挲着。
奔驰g65在土路上扬起一阵黄灰,竹昱根据郭湓发来的最新卫星定位全力赶往。
“废弃大楼。”坐在后座的裘梧看着手机,语气沉重,“这里曾经是l市第一监狱,三四年前因为一起爆炸事故导致大半的狱房坍塌,同时地基不稳,所以就弃址了。”
竹昱坐在副驾驶上,手下意识的压在腰侧的手枪上,闻言倏然睁开眼。
“后来呢?”
“后来?”裘梧被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后来就是把犯人接去了新的监狱地址,这里就荒废了嘛。”他说,“原本这老楼就是上世纪建的,用来关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交通不便,也就没有后续了。”
竹昱看着远处隐在树林里的灰败的老楼轮廓,轻启薄唇:“当年的爆炸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知道,”澹台禾一天到晚老八卦了,“就是2031年年初的爆炸嘛,当时可是大新闻呢,被当地政府压下去了,最后追查给的就是个模糊的线路事故,不过听说外网传闻是恐怖组织捞人的行动。”
“到了。”竹昱声音清冷,车缓缓停在栅栏前,铁锈的门栏杂草丛生,颓败不堪。“澹台,你在车里和留下的一小组人马保护邬先生的安全,剩下的人跟我进去。”
邬敬清疲惫的脸上隐忍而痛苦:“不,竹警官,我想进去亲自接盎盎出来——”
“现在不行。”竹昱秉公办事的语气并不宜人,生冷而硬气,“我们无法确认内部构造、对方人员、受害者具体情况,带上您只会添麻烦。”
说着她长腿一迈跨下车,随即一声轻微的上膛声响起,竹昱按着耳机:“全体戒备,一组跟着我从正门进入,二组跟任盛华由西面坍塌处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