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她高高在上惯了,被人这么伤着还得这么憋屈,她心里早憋着一股子火呢!这人是送上门来给她撒火的吗?
二皇子也不是个脾气多好的人,平时都是别人哄着捧着他,头一回这么你伏低做小的道歉说好话,还被人弄得下不来台,要不是出门来舅舅的一番话一直在脑子里提醒着他,他早就甩袖子走人了,他就不信没了皇叔的支持,他就斗不过老三,上一次可是轻轻松松就把他扳倒了,这才一年多的时间,他就不信老三真脱胎换骨了。
可是舅舅说得对,柳卿代表的不仅是她柳卿,也不仅仅是皇叔的王妃,她更是柳家的人,而且从他得到的消息来看,她还相当得家族看重,这时候再得罪她实在是不明智。
大丈夫能屈能伸,没关系,总有一天他能找回场子。
“皇婶,我们是一家人,要是为这件事总是有隔阂也不好,皇婶要是实在不消气,这里,你朝这里来,我还你一刀。”
看着那白软鸡似的胸膛,柳卿别开眼,真是没看头,闻听遮的严实的衣衫内可是一身的好肌肉,比他那张白皮书生似的面皮要厚实多了。
柳卿也不想拿这事说事了,反正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王府拿来的茶叶就是不一样,好喝多了,“二皇子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吧,不妨直说。”
“是有点事。”阙晓青也不想绕了,直言道:“父皇战死于沙场,原本现在也不是争位的时候,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新君不登基,势必会引发大乱,侄儿来是想获得皇婶的支持,侄儿也觉得,现在是抛开私人恩怨的时候了,和大预朝比起来,那实在只是件小事。”
把她扎得九死一生的一刀在他眼里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事?柳卿压着脾气,拼命告诫自己这是二皇子,不要和他计较,现在也不是报仇的好时机,她不能冲动,不能去给眼前这人一刀,得忍着,得忍着……
狠狠咬了咬牙,柳卿尽量做到神色不变,“我只是个妇道人家,外面的不懂,也不想懂,更不想管,谁登基为帝谁便是大预朝的皇上,也是我柳家效忠的人,二皇子要是得了帝位,我柳卿自然臣服,绝不会有二心,不知道这很么说二皇子是不是放心了?”
阙晓青怀疑的望着她,“你不会让柳家和皇叔偏向老三?”
“三皇子要是没本事拿这个位子,我帮他他也拿不下,二皇子,你太高看我了,大预朝需要一个能领着将领对抗外敌,平稳局势的国君,你要是认为你合适,那便争取,我柳卿虽然算不得有胸襟的大丈夫,但也绝不会是个会在暗处拉人后腿放冷箭的毒妇。”
她只会光明正大的帮老三。
被柳卿一通忽悠,阙晓青满意的离开了,他当然不是就这么相信了柳卿的话,只是能得到这样一些话这次也就没有白来,他从来就没有奢望柳卿能帮他。
一个是她的学生,一个是给了她一刀的人,你说她会怎么选?他只是希望她能有所顾及。
阙晓青没走多久,阙子墨就快步走了进来,柳卿还坐在原位上没有动,倒也不是在琢磨皇家的那点子事,她在印刷术这事上卡住了,在一个点上过不去,这会正用力想呢,到底不是自己的东西,使用起来不顺手。
“希及,老二说什么了?没冒犯你吧?”
“这是在我家里,他能把我怎么着?好歹我现在也是你的王妃不是。”倒了杯茶给他,柳卿笑道,“东子派人去请你回来的?真是多事。”
“你的事哪叫多事,不过老二也确实不敢在我家里放肆,他还巴望着我能支持他,他来这里就是说这事的吧。”
柳卿先是摇头,后又点头,“也是也不是,他一直指望的就是你,对我只是希望不在后面扯他后腿,他今天是来跟我道歉的,为那次的事。”
闻言阙子墨四处望了望,这全是自己家里的东西啊,“诚意呢?”
柳卿‘噗’的一声就笑了,笑颜如花,“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看样子他还真是没诚意。”
这段时间的疲惫伤感好像在希及的笑容里全都消弥了,阙子墨叹了口气,上前把人搂到怀里,一坐一站的姿势很是契合。
“最近都没时间好好陪你,连和你说说话的时间都少了,别生气,等忙过这阵就好了,原本还想着等皇兄回来了就找个机会把手里的势力逐步的还回去,那样就能带你出去走走了,现在……”
无声的叹了口气,柳卿反手抱紧了他,她也希望可以离开京城到处去走走看看,可是现在看来是奢望了,新皇登基,局势不稳,他必须得在京城压阵,哪都去不了。
阙晓潜,你也争点气吧。
骑兵的初想
马车以比平常要快的速度奔出城,看希及眉头攒着不舒服的模样,阙子墨掀开车帘吩咐道:“慢一点,平稳些。”
“喏。”马夫勒了下马应道,心下也想喊冤,不是王妃吩咐要快点吗?
坐回位置,把柳卿揽到自己胸前靠着,“不用急于这一刻,别把你颠着了。”
哪能不急,皇上驾崩的消息已经传得满城皆知了,虽然皇家采取了不闻不问不解释的政策,但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好不容易等到爷爷派人来告知前线的消息传回来了,请他们回家一趟,她哪能不讲究点速度。
“老三准备得如何了?”
“终于愿意问了?”阙子墨理了理她鬓角的头发,又做不到完全不管不问不理老三的死活,偏偏还嘴硬着装不关心,“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他最近长进了不少,以前果然还是有所保留了,这样也不错,估计老二也没料到老三能成长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