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a解的津津有味,但对我还有我一些不常动脑的朋友来说,常让我觉得很累。比起累更大的是挫败感,那种输给作者、输给其他读者的自卑之情。
像我就经常听到一些不看推理小说的朋友说:「推理小说?那种东西太难了啦,我讨厌动脑。」或是自谦地笑说:「我脑袋不好,小时候数学都考不及格,要我做推理这种事,不如直接翻解答还比较快。」
这让我想起小时候考试,总有一些小学老师以考倒学生为乐,他们会出一些上课没有教、课本上也没有写的问题,等到学生答错了,再狞笑着当掉他们。
有时我会觉得很呐闷,考试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测验学生懂得多少吗?出一些根本不可能解开的问题,或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学生都解不开的问题,这种考试真的有意义吗?但很多老师依然乐此不疲。
某些方面来讲,我觉得海龟汤真的是一种很好的游戏。他让人不会惧怕动脑,不会惧怕解谜,就像数独之于数学一样,他让推理变得更加平易近人。
我想起q临走前跟我说的:『经由观察发现问题,经由想像力找到可能的答案,抱持着童心找到最后的解答,这样所有海龟汤都难不倒你。』我忽然有种放松的感觉,我想我应该放下推理小说,去研究一下信箱上的洞为什么总是椭圆形而不是方形的好了。
「总觉得……我有点迷上他了耶。」有一天我还故意跟a说。
「迷上谁?那个死阿宅吗?」a不客气地批评,把我揽过来吻了一下。我笑嘻嘻地没有答话,任凭a在我背后叫嚣着吃醋也不予理会。
a后来在那间sharehoe安稳地住了下来,虽然他们经常斗嘴,但我想他们应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值得一提的是,后来我和q先生又见了一次面,那已经是a搬进去三年后的事情了。
那时a和我迷上了一种叫「杀手」的扑克牌游戏,那也是非常单纯有趣,藏着各种推理技巧的小游戏,总而言之就是指定一张牌的花色,再由大家抽牌,由抽到那张指定花色的人当杀手。
然后主持人会叫大家闭上眼睛,拿到杀手花色的人则张开眼睛,告诉主持人他想杀死哪一个参与者。
然后等大家张开眼睛,主持人就会公告刚刚是谁被杀手杀死了,然后请他推出杀手是参与者中的哪一个。
游戏以杀手被人猜出是谁作结,如果一直没人猜出杀手是谁,那这场游戏就是杀手获胜。这是非常考验演技、人性还有对参与者理解程度的游戏。
a对这种游戏非常擅长,只要她当杀手,最后我和朋友一定死光光。她不只是个聪明人,还是天生的骗子,所以我才会一生被她骗得死死的。
「演技某些程度也是一种推理。」
a还曾经得意洋洋地跟我这样说:「明明不是那个人,却要演成那个人的样子,明明不是真实发生的事,却要假装那件事在你眼前发生的样子。要做到这件事,观察力、想像力和童心,缺一不可啊,不单只是骗人而已。」
看吧,a果然是个大骗子。
a熟悉这个游戏后,脑子很快就动到q先生身上,我知道她自从认识这位室友后,就一直以在推理上击败他为毕生志业。
但是杀手这游戏要一定人数才玩得起来,q先生又很别扭地不想和我的朋友一块玩,根据我从a口中得到的资讯,这个脑子灵活的男人其实很怕见生人。
「那你就叫你的那一位带他的朋友来一起玩嘛!」
我听见a对q先生这样说,起居厅马上就传来q窘迫的声音。
「什……什么那一位?」
「少装了,你跟对方在交往吧?瞒不了我的啦。」
「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少来,我上次都亲眼看见他送你回家了。俗话说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我们又不是陌生人了,迟早都要见上一面的嘛!」
「就说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了……」
我在玄关听着,感到有几分惊讶,不单是q先生这样的人有了交往对象的缘故,虽然他极力否认,但像我这样的笨蛋也听得出来,q先生只是单纯害羞而已。
但我觉得除了害羞之外,他和三年前的样子也不一样了。怎么说,感觉更温暖、更有人性了一些。我想他说的是对的,人只要保持这一颗乐于解谜、乐于追根究柢的心,就会有动力不断地向前迈进。
不过我想,这样的q先生,玩起杀手来,一定敌不过我那奸诈狡猾的a。
「我帮你打电话给他,你在那边给我乖乖待着吧,有栖。」
「你给我住手!还有谁是有栖了?」
算了,就让a小小的复仇一下也无妨。
毕竟现在的q先生,一定有人会为他讨回公道的,不是吗?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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