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杨小桃却是真的伤心,而且很是后悔,自己不该一时糊涂,鬼迷心窍想发财,惹出这样祸事。若是真是因此害了赵成栋,倒真是自己的罪过了。
赵王氏撒了气,又开始掉起眼泪,“确实是我不好,是我没把成栋教好才害得他有今日,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成材,你想想办法找找你弟弟吧。”
赵老实不禁也抱怨起老伴来,“你自己看看,成栋屋里两个女人全是你给弄回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头一个进门时,大媳妇就说了不妥,你非图个面子,硬把她弄回来,结果弄出那样丑事,这第二个……”
就更别提了,赵老实也说不下去了,一拍大腿,重重叹了口气,蹲下地去。
赵成材看着娘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虽是同情,心中也自生气,“娘,这也不是爹故意说您。您从前但凡听我们一句话,成栋他能有今日么?娘子当初说什么,您总觉得她安着坏心,不待见成栋。可如今呢?您再想想,她当初可有一句错话么?”
提起章清亭,赵王氏却似突然捡着个救命稻草,“对了,成材,你那媳妇主意最多,你去跟她说几句好话,让她帮着想想办法吧。”
提亲
听娘让他去找章清亭帮忙,赵成材忍不住也腹诽起来,说着风凉话,“娘,人家现在早不是我媳妇了。”
现在才想起来她的好处,那早干嘛去了?从前到底是谁叫我和离,把她休掉的?这……赵王氏心中有愧,真是没脸又没辙,只好继续哭。
瞧她这样伤心,赵成材也有些于心不忍,“好了,娘,您就别哭了,成栋那儿我会想办法的,不过您也别一个劲儿地催,我可不敢打包票的。”
赵成材也真是一筹莫展,天知道那浑小子给人拐到哪儿去了?这人海茫茫,得上哪儿找他去?只要他还能保得命在,就已经该求神拜佛了。
不过提起章清亭,赵老实倒是有话要说了,“成栋那小子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孩子他娘,你也别尽顾着他了,这还有成材的事没解决呢,现正好孩子们都回来了,我还是那个话,咱们家该怎么准备就怎么准备,倒是三媒六聘的先把大媳妇接回来再说。”
赵成材当然举两手两脚赞成,他早有此意,只是之前要给方家办丧事,他刚回来应酬又多,且为赵成栋之事烦心,暂且没工夫提而已。
赵王氏闻言吃了一惊,还当真要正儿八经地办喜事了?心说就是要复合,也是原配的夫妻,哪要那么多的规矩,把人领回来不就得了?
况且再要从提亲开始,那……那她多不好意思,赵王氏赶紧扯了个理由,“成材你也不喜欢闹那些的是不是?咱们雇个轿子,把她们接回来不就得了?”
赵成材心说娘您还真想得美,当人家是没人要的萝卜白菜,一抓遍地一大把啊?当即冷哼,“咱们就三媒六聘地去接,也不一定能把人接回来呢,娘子要是愿意,不管要怎么闹,我都高兴。”
“成材说得对。”赵老实难得硬气了一回,“从前咱们家是穷,着实委屈媳妇了,现在既然不难于此了,那凭什么还不吹吹打打的好生办了?我明儿就去找媒婆,挑个好日子,咱一起正正经经地上人家家里提亲去。孩子他娘,这事你得听我的,没什么好商量的,就这么定了。”
赵成材是坚决同意。
“不过还有一事得先办了,就是玉兰的婚事。她这些年也熬够了,倒是先把她的好日子先定下来。我才回来福生就来找我说了此事,问是咱们家什么时候有空,他们家想上门提亲。我想着咱们两家都熟,也不用讲那些虚礼,赶紧的就在这俩月,早点办了算了。”
赵老实很是高兴,“这是应该的,福生家里人多事多,打铁的买卖也耽误不起,咱们都这么多年老邻居了,聘礼什么的都好说。”
赵王氏听及此,也不好再哭了,赶紧拭了眼泪,“那得赶紧把玉兰接回来,让她从家里出嫁才是。咱们这房子也得再粉一粉,还有她的嫁妆,也得准备些才是。”
她自己也觉得有些没脸,却不得不提,“成材,娘这儿是一文钱也没了……”
既说到这儿,赵成材还不得不又刺激她一句,“玉兰的嫁妆您就甭操心了,娘子在京城的时候,不光给玉兰,连玉莲的嫁妆都置办下了。要是差些什么,让她自己去添补吧。”
赵王氏听得更觉得没意思,赵老实摊着手追问:“你瞧瞧,瞧瞧,这么好的媳妇上哪儿找去?都不是咱一家人了还这么事事想得周全,你呀。”
赵王氏都快挖个地缝钻下去了。
赵成材到底孝顺,岔开话题,“刷房子的事情就交给我了,对了,娘子家那处旧房要扒了重盖,以后那块地可没得种了。”
赵老实听及此,却也动了心思,“他们家要搬回乡下去?那这集市里的房子呢?”
“租出去啊。”赵成材听出爹的意思,笑道:“其实咱们家这儿也毕竟窄了些,若是回乡下去起个宅子,您二老也好种菜养鸡了。”
“这敢情好哇。”赵老实当即拍着大腿同意,“那你看你媳妇她家愿不愿意跟咱们做个邻居,到时择块近点的地,咱们起个大房子,像玉兰玉莲,还有你姨妈她们过来,都不怕没地方住了。”
赵王氏又惦记上小儿子了,“其实……成栋的房子就够大的,要不成材你帮着……”
“你拉倒吧。”赵老实不等她话说完,就给打断了,“成材,你可千万别再管你弟弟了,你说得很对,就是他回来了,也让他自己过日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