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陵看了一眼云舒,笑着说:“要做也能做,只是刚刚开店,很多事情还没来得及做,如果公主想要的话,专门给你做就好了。”
隆虑公主笑着说:“寻常的衣服,府里针线上的人都能做,我是想要一些样式不同寻常的。等开春之后,我就要回封地了,也让乡下人见识见识长安的物事。”
刘陵连忙应承道:“没问题,这里开春还早,定然来的急。”
说完,就对云舒连连使眼色,意思就是让她快画些小孩子衣服的图样出来。
云舒笑着从小炉子上的热水盅里取出热酒,给左右斟了一杯。大家吃饱喝足,就散了,刘陵再三叮嘱大家,后天就是她开张的吉日,邀请众人前去。
南宫公主和王太后一起回长乐宫,其余人出宫回去了,云舒和陈阿娇同路,一起乘肩舆回去。
云舒因为暂时解决了卫家这个忧患,心情很好,却发现阿娇的情绪十分低落,不由得很疑惑,之前刘彻专门给她云茶,她明明很高兴的。
“皇后娘娘,是不是吹了冷风,哪里不舒服?”
陈阿娇摇了摇头,咬了咬嘴唇,说:“皇上让人折了一瓶梅给那个贱人送去了。”
原来是吃醋了。
卫子夫因为怀有身孕,刘彻不准她出门,自然不会邀请她来赏梅赏雪,在席间,他挂念卫子夫,怕她失落,让人送了梅花过去。
云舒叹了一口气,握了陈阿娇的手说:“皇后娘娘何必跟她争这个长短?就算皇上再宠爱她,就算她诞下皇子,只要娘娘行事端正,让人拿不住错处,她还能越过你去吗?等以后后宫充盈了,难道只她一个人能生孩子?到时候娘娘养一个皇子在身边,好好教导,她生的是皇长子又怎样?”
陈阿娇想着,是这个道理,只是她以前太重视刘彻的爱,觉得输了刘彻的爱,就输了一切,反倒疏忽了这些事情。
“真的是这样吗?”
云舒再次强调道:“嗯,只要娘娘不给她可乘之机。娘娘要记得,你的任何失误,都有可能成为她的机会,不想让她荣耀,首先就是要克制自己,不让她拿到错处。”
云舒可不希望陈阿娇日后弄出什么巫蛊案,少不得现在要不断的叮嘱和洗脑。
陈阿娇若有所思的回了椒房殿。
云舒歇了两日,抽空画了一些小孩子穿的动物变装,像男孩穿的老虎、小熊装,女孩子穿的兔儿、猫儿装,又画了开裆的背带裤,待到初八一早,就趁着恭贺刘陵开张,一并送了过去。
长安城中,大概没有第二家如此高调的店铺了。
刘陵开张当日,长安最尊贵的女子,尽数到场,侍卫开道,气势壮大,引的全城百姓围观。
云舒和陈阿娇结伴来到衣铺时,衣铺的牌匾上还盖着红绸,不知刘陵取了什么名字。
因街上围观的百姓很多,两人不作停留,被刘陵请到了后院,其他公主们都来了,就是没来现场的王太后和馆陶公主,也送了贺礼来,其他官员女眷就更不计其数了!
宽敞的两件店铺里,绣娘们成排站在两侧,墙壁上都陈列着精美的衣物,屋子里成排的大衣架上,也都是炫彩的新衣。
刘陵把诸女眷请到内院之后,说:“我这里狭小、简陋,你们且委屈一下,外面就要揭牌了,恐有些杂乱,我去去就来。”
作为店铺来说,刘陵的铺子已经十分华丽了,但是跟贵女们居住生活的地方想必,自然是简陋的。不过今天大家是来凑热闹的,看到人多,也不在意这些,只是成群凑在一起讨论着各种款式的衣服和新鲜的花样。
只听外面一阵喧哗和叫好声,应该是揭牌了,又有各府的仆从,抬着贺礼,边唱边走的送进店里,十分的热闹喜庆,围观的人看的啧啧称奇和叫好!
刘陵又回到内院,请众人移步到她的府邸去用午膳,来观礼恭贺的众人只是来凑个热闹,并没有打算在这里久留,知道刘陵很忙,也不多打扰,纷纷告辞。
平阳和隆虑回家看孩子去了,陈阿娇去探望馆陶公主。云舒觉得在刘陵府里应该能见到大公子和熟悉的众人,就想过去多玩一会儿。南宫公主回宫没事,又好不容易挪步出宫一次,就跟云舒结伴,一起乘了马车,去了翁主府。
到了翁主府门前,马车从可以行马车的侧门进去,在院子里停稳后,云舒就从马车上下来,刚站稳,就看大公子和墨清结伴走了过来。
云舒惊喜的说:“公子、墨大哥,这么巧?”
果然见到了。
大公子望着云舒说:“看到你的马车到了,所以就过来找你。”
正说着,南宫公主也从马车上出来,大公子和墨清没有想到还有人在车里,吓了一跳,而后急忙行礼。
南宫公主看到墨清在这里,微微有些惊讶,但没表示出来,笑着还了礼。
府里的丫鬟和侍从多在前厅忙碌着,大公子来的比云舒早,就说:“翁主从淮南带来的人手不太足,今天宾客多,未必能照顾周全,我们就便宜行事吧。”
云舒点点头,说:“我们又不是外人,跟陵姐姐这么熟了,就不讲那些虚礼。”
说着,四人避开喧闹的厅堂,一起往园子里走去,因时间还早,不到午膳的时候,他们就找了一处带雕花窗的暖亭坐下说话。
云舒坐下就急切的问道:“公子看了衣铺的揭牌仪式吗?我们说是去观礼的,却坐在后院不能到前面去,连铺子的名字都没看到!”
语气颇有些哀怨。
大公子笑着说:“看到了,铜锣阵阵很热闹,铺子的名字叫‘仙衣铺’,还是皇上提的字呢,金光闪闪的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