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茵兀自争辩道:“外面的人都是这么说,又不是我编的,谁也不爱跟她一起,为什么只说我一个人?我就该被她缠上的吗!”
“够了!”王太后也听不下去了,沉沉的喝了一声,田茵这才低下头不再胡言乱语。
刘蔚在云舒怀里哭的要晕过去了,她不过是给田茵让了个位子,就被田茵说成“缠”,躲她如瘟疫,她心中只怕死的念头都有了。
毕竟是在平阳公主身边养过的女孩,平阳公主看的心疼,对王太后说道:“母后,你今天一定要为蔚儿主持公道,怎能由着外面这么编排她!”
王太后看了一眼脸色哭到发青的刘蔚,对旁边嬷嬷说:“把临江翁主扶下去休息,都呆了吗!”
临江翁主被缠扶下去,王太后这才对田茵说:“茵儿,这次是你不对。外面那些没见识的人胡说八道,你怎么能跟着以讹传讹?蔚儿本就是个苦命的孩子,你还这么欺负她,等我奏明了皇上,再罚你思过一个月!”
田茵不服,待要说话,却听王太后对平阳公主说:“平阳,你也不对,就算茵儿再不懂事,你怎么能出手打她?”
平阳公主好歹城府深一些,忍了气,说:“女儿错了,只是当时听了实在生气,一时激动才动了手。”
这边快处理完了,却见一群男子蜂拥而至,田蚡跑在最前面,人还未到,就听他喊道:“茵儿被谁打了?谁敢打我女儿!”
刚刚那丫鬟心惊肉跳的跑去找田蚡,只说了一句“小姐被人打了”,田蚡就急忙跑了过来,事情的原委都不清楚。
待他看到田茵脸上赫然一个巴掌印子,当即就喊道:“真是无法无天了,在皇上和太后眼皮子底下打我茵儿!是谁?是谁??”
说着,一双利眼就朝云舒看去。
平阳公主脸不红心不跳,只淡淡的说:“舅舅,你不用看长安,是我打的。”
田蚡显然没料到是平阳公主动的手,顿时有点泄气,但还是板着脸问道:“你怎么能打茵儿,她是你妹妹!”
平阳又把事情说了一遍,并十分不给面子的训道:“舅舅该好好管教管教一下妹妹的一张嘴,莫把人都得罪完了,自有你们的苦果子吃!”
刘彻从后面走过来,已有人在他耳边说了始末。他从来都是见缝插针,也板着脸训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舅舅你是该好好管管自己的女儿了!”
被晚辈训斥,田蚡脸上很难看,刘彻话里的意思,也让他心惊。
他怕刘彻借机说他不能齐家何以治国,当即扑在王太后的脚下哭道:“姐姐啊,他们现在尚且这样欺负我,若没有你,我田家哪还有立足之地啊!姐姐,你要为我做主啊!”
云舒见识到了田蚡撒泼打诨的样子,真是跟骂街的女人没两样,这样的人竟然是堂堂丞相!
已有女子掩嘴偷笑,刘彻、平阳更是频频皱眉。
王太后扶起弟弟,说:“我已经训斥过平阳了,你又闹什么,快别让晚辈看笑话,我自不会让你们被人欺负的。”
说着就对刘彻说:“这次的事情平阳和茵儿都有错,我已经分别训斥过了。难得出来玩,被让大家扫兴,这件事就算了。另外,你得好好管管孙家的人,让他们好生待临江,若我再听到那些风言风语,必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