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山神玉玺?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被老妪,也就是玉娘子给气死的?”邢正蹙眉问道。
三枚:“镇山神镇山神,哪就那么容易死!”
裴元瞪眼,指着三枚道:“那你之前讲故事讲得那么起劲,到头来,全是编出来的啊?”
“编故事的又不是我。”三枚耸肩,“我讲故事而已,又没说我讲的内容都是真实的。”
“嘿哟,你还挺理直气壮。”裴元走到陆衎面前,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道:“陆在野,你看看她。”
陆衎正神情专注地煮着茶,闻言微微抬眸,视线在三枚的身上转了一圈,又垂眸盯着铜炉,默默地等水开。
三枚噘着嘴巴,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一会儿抬头看看屋顶,一会儿垂眸踢踢脚边睡得七扭八歪的八耳,就是故意不看向陆衎所在的方向,明明对方就坐在她的对面。
然而一对耳朵却竖得尖尖,一直没有听见熟悉的声音,她忽而蹙眉,忍不住悄悄斜眼,朝陆衎那儿瞟了一眼。
没想到一下子就对上了陆衎的眼睛,吓得她立刻移开视线,想了想,气不过又转回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又气哼哼地转开。
陆衎被她的小动作小表情可爱到,嘴角的笑意忍不住加深,却在裴元看过来的时候,迅速恢复原状。
还等着陆衎开口斥责三枚一句的裴元,见陆衎只是抬眸不轻不重地看了三枚一眼,便没了下文。
别说斥责,连平日一贯的冷脸,好似都柔和了不少。
裴元漂亮的桃花眼里瞬间充满了不可置信,气得将大脸直接凑到陆衎面前,他敲着桌子,大声地道“”“我的意思是让你说她几句,不是让你真的看她!”
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听话!
“咳。”陆衎掩唇轻咳一声,蹙眉将裴元的大脑袋推开,斥他:“胡闹什么。”
见水终于沸腾,他提起铜炉将水注入壶中,挑好放在茶壶里的茶叶,遇上沸水瞬间翻滚,一股淡淡的清香刹那间在房间里弥散开来。
三枚动了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
“好好闻,肯定也好好喝。”她心里这样想着,却忍着愣是一个眼神都没瞥向陆衎那边。
她的小动作,陆衎尽收眼底,他嘴角微扬,姿态优雅,动作娴熟地将清茶倒入茶杯。
接着推了一杯,放到了三枚的手边,没有多余的语言,只轻轻地点了点桌子。
三枚咽了咽口水,皱了皱鼻子,面上不动声色,放在桌下的手,却慢腾腾地移到了桌上,见邢正和裴元的注意力暂时都在陆衎那边,快速地握住了茶杯,送到嘴边浅浅地喝了一口。
“嗯,果然清香甘甜!”
余光瞥见三枚生动的小表情,陆衎嘴角的笑意抑制不住地加深,自己也端起一杯,浅浅地啜了一口。
尔后,他才抬眸,看着侧对着自己的三枚,轻声道:“所以,关于玉娘子的故事,你都是从哪里搜集而来的?”
正将一杯热茶呼哧一口喝完的邢正,闻言牛眼快速地眨了眨,奇怪地瞟了陆衎一眼,眼睛忍不住又眨了眨,再看一眼。
他奇怪地挠了挠额头,怪道:怎么刚才有一瞬间,感觉陆在野说话的时候,神情有点温柔呢?
“可能太累了,看错了吧。”
揉了揉脖子,本来不想轻易理会陆衎的三枚,皱了皱脸,过了一会儿,才拖拖拉拉地起身,将锁魂箱拉到身边。
裴元将茶杯放到嘴边吹凉,见状忍不住问道:“你又想干什么?”
“哎对了,你的那个破瓷碗呢?昨天掉进湖里的时候,丢了吗?听说陆在野的佛珠也不见了,应该也是掉进湖里去了。”
不是很想理会他的三枚,听见陆衎的佛珠不见了,身子一顿,斜眼偷偷觑了陆衎放在膝上的手腕,好似之前那佛珠被他套在了腕上。
不见了吗?
自己的瓷碗倒是没丢,只要遇到危险,它自个儿会躲进锁魂箱避险。
不知道为什么,三枚感觉自己好似对与陆衎有关的事情,心里隐隐有些在意,就像现在听见裴元的话,她的脑子里便情不自禁一直想着陆衎的佛珠。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三枚大脑百思不得其解,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她的身子微微前倾,将耳朵凑到箱面上,侧耳听了会儿,接着手掌慢慢地贴了上去,上下前后左右,好似在摸索着什么机关。
裴元刚想开口问她在干什么,陆衎眼风立马对他一扫,吓得他到嘴的话瞬时又咽回了肚子里。
他抿着嘴看向邢正,桃花眼灵活地在陆衎和三枚两人之间转悠。
“陆在野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