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用了此时赫连仇能使出的最大力气。“……”昔邪只感觉脸侧发麻嘴里就冒出腥甜的味道,很快嘴角有鲜血溢出,无奈只得在床边半跪下:“请您息怒。”“你还有脸让孤息怒……”赫连仇声音干哑,气得身体颤抖,眼看他嘴角溢出血迹,白皙英俊的脸颊也瞬间肿了起来,依旧还不解气“……”昔邪见他脸色苍白,嘴唇也有点干,担心他气急攻心便低下头没有再说话。虽说从昨天晚上开始,昔邪就做好了赫连仇跟他翻脸暴怒的准备,但当看着多年来一直对自己态度温和的人突然大动肝火还动了手,心里终是有点不是滋味。更何况他们昨晚才发生了那么亲密的关系,做到后面的时候这人在他怀里乖得不像话……赫连仇双手用力拽着被子怒不可遏,仿佛下一刻就要让人进来把眼前人拖出去砍了似的。昔邪也做好了他喊侍卫的准备。只是等了许久赫连仇都没有出声,昔邪再次抬头却发现盛怒的人垂下头去把自己的嘴唇咬得血肉模糊。“王……”昔邪起身走过去,在赫连仇再次抬手打过来的时候抓住他的手借势把他抱住。“你真以为有颜家做倚靠孤就不敢砍了你!”怪他眼瞎,相处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这人是男人,亏他还想让这样的人成为王妃,还说会努力爱上他……自从昔邪跟他表白说要有名有实之后,他就一直很用心的对待,却不想昔邪从一开始就是在欺骗。当年他亲自叮嘱褚项,司烨入宫成为质子身边人不能是男人随身伺候,是为了司烨的安全着想,没想到颜家居然……也许从那时候开始,司烨就已经跟颜骆搅在一起了,难怪会乐不思蜀……在司烨的事情上,他就是因为顾忌颜家跟天枢国君的关系,因为宗主国第一世家有权有势而一再的让步,现在,居然被人算计到自己头上来了,这不就是胆大包天吗?昔邪见他气得颤抖,只得柔声安抚:“我愿意解释清楚,您听了才考虑要杀要剐吧,可以么?”赫连仇一忍再忍,最后权衡之下还是决定给他机会:“没有合理的解释,孤就砍了你,再将你的人头送回去给颜家!”他不是冲动的人,更何况,他虽然怒不可遏,但心里却还是不忍心直接把人拖下去砍了,愤怒中夹杂的心痛感让他抓狂。昔邪点头:“好那您就先洗漱更衣,吃了东西恢复精神再听我说,嗯?”昔邪觉得,明明在他怀里,却能咬牙切齿的说出这样的话是挺薄情的做派,不过此时理亏的他不敢有异议,只希望这人不要气坏了身子就好。气息拂过耳际,赫连仇偏过头去命令:“放开。”昔邪依言松开,只是下一刻刚才被打过的脸再次挨了一巴掌,同样的位置,虽然力度小了很多,但还是疼得他头皮发麻。幸好这人还没有带上手指的饰物,要不然他的脸非得毁容不可。大概是看他躲也不躲,赫连仇有瞬间的错愕,不过很快就气愤的扭过头去不理会了。昔邪转身拿出手帕擦掉嘴角的血迹,才将洗漱的盆子端过来伺候他洗漱。赫连仇拍开他的手:“出去,孤自己来。”“……”昔邪原想提醒他身体不适让人伺候比较好,但见他实在气得不行只能点点头退到屏风外去了。因为不上朝,赫连仇洗漱干净后就直接穿了简单的常服,这样即便身体不便也可以自己弄好,不过却不会束发。昔邪端着食物进来,本来想借口看他收拾得怎么样了,却发现这人坐在镜子前拿着梳子发呆,想了想走过去:“我给您梳头吧。”“……”赫连仇没有答应也没说不准,昔邪就当他答应了,小心的从他手里拿过梳子给他梳起来,赫连仇从镜子里瞪他,他就回以微笑。昔邪直觉,赫连仇应该也是有点喜欢他的,要不然不会这么好说话,只是两巴掌就能冷静下来,比他预期好很多了,毕竟他做很好了赫连仇对他拔剑相向的准备了。梳了头发,昔邪再给他将手上的戒饰戴好,东西戴好后,赫连仇再次扬起手来,昔邪眉头皱起心也提了提,但第三巴掌终究没有打下。喝了清茶开了胃口,赫连仇开始吃东西,昔邪担心他看到自己又吃不下,就主动走出去回避,等他吃好了才进来将东西收走。昔邪做得很好,赫连仇却没有好脸色,若是平时昔邪这样伺候他,他觉得昔邪很懂事,现在看在眼里,只觉得献殷勤的人不过是个欺骗他感情的登徒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