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项将情况汇报完后,赫连仇也不做任何指示和回答,无奈,等了许久的忠臣只得又硬着头皮开口询问:“王,恕臣斗胆,臣想知道,娘娘犯了什么错惹得您如此震怒?”他跟随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王为了一个人震怒至此,可是,他问遍贤德殿所有宫人,都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昨晚还留宿贤德殿,今天就把人给发落到冷宫里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又过了半响,赫连仇才眼神低沉的看过来:“褚项。”褚项躬身上前:“微臣在。”赫连仇:“你可还记得当年孤嘱咐你安顿司烨入天枢国皇宫的事情?”“……”褚项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还是认真想了一会才回答:“记得。”说罢便认真回忆陈述了一遍当时的情况。“嗯,”赫连仇听后点点头,又问:“当初颜家让昔邪跟在司烨身边的时候你可有查探过他的底细?”“没有,”褚项皱眉摇头:“因为颜家是烨殿下的救命恩人,昔邪是颜家的侍女,所以微臣就没有查,而且,当时的情况也不好查……”当初他首先是被颜骆抓住,司烨入宫成为质子也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谈判完成的,他完全没有能力去查探其他了。“也是……”赫连仇抬手揉了揉眉心,“那时候我们比较被动……”“嗯,”褚项想起当时的情况叹了一口气,接着问:“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贤妃……昔邪怎么了?”赫连仇双手紧了紧,难得在臣子面前露出尴尬又愤懑的表情,纠结了片刻说出来:“昔邪是男人。”“嗯?”褚项一愣,“这……怎么会……”昔邪是男人?怎么就变成男人了呢……赫连仇见他目瞪口呆的样子又懊恼的补充:“孤也才知道他是男人,怪他太狡猾,伪装得太好!”“……”番外三年后【二十四】褚项从失态中回过神来,槽点太多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眼拙就算了,可是,五年了,他们的王才发现自己的妃子是男人……就算之前三年不知道情有可原,可是,王都已经在贤德殿留宿那么多次了,晚间同床共枕的……难不成,他们的王因为祭司出身清心寡欲惯了连男女都分不清?赫连仇从褚项不断变化的表情大概猜到他心里的想法,没好气的解释:“你那是什么表情,孤之前不知道是因为没有正式让他侍寝……昨夜才知道的,男女孤分得清。”褚项闻言急忙道歉:“微臣失礼了。”片刻又问:“那王可有问缘由?昔邪是被人假冒了,还是一开始就是男人?”“一开始他就是男人,他是鸩的人,京墨是鸩的首领……”赫连仇将昔邪跟他坦白的实情一五一十的告诉褚项。“原来如此……”褚项恍然大悟,随即道:“既然这样,现在烨殿下已经跟颜骆修成正果,再追究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还请王不要动气伤身,颜家为了烨殿下的安危也是极为用心了,一般人可雇不起鸩的人,除了钱财之外还得有门路。”其实他觉得,有一个鸩的高手留在睿殿下身边是极好的。赫连仇咬牙切齿:“如果只是这样,孤自然不会想砍了他!甚至还会感谢他,可是他……”说到后面,愤懑尴尬的人说不下去,用力咬住之前咬破的嘴唇,一时间便又渗出血来,嘴巴尝到腥甜的味道。褚项见他这样,表情一变:“他怎么了?是用鸩的势力暗中对赫连不利吗?”“不是,赫连现在都是天枢国的附属国了,还有什么好对付的……”赫连仇气结,抬手一挥桌上的茶杯落地摔碎,褚项听到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孤刚才说了,昨夜他侍寝了……”“……”褚项一开始还反应不过来,心想昔邪侍寝了王怎么还生气……下一刻心里灵光闪过,再看到赫连仇恼羞成怒的表情时才突然明白过来,瞬间闭上嘴巴低头半跪了下去:“请……请王息怒。”原来如此……昔邪这是找死吧。难怪王今日晚起不上早朝,从贤德殿回来就下令将贤妃丢入冷宫而后闭门不出休息了一天,竟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昔邪没有被当场碎尸万段,全靠他背景深厚了。赫连仇自然不想这样的事让人知道,但褚项是他的心腹,这么严重的事情总要跟他说,还得让他多注意冷宫的情况,知道了昔邪的身份自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随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