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微妙,静几秒,刀疤的男人紧紧盯着他?,但是话落前后,他?漂亮的嘴唇轻轻咬住乌色雪茄,从容自若到了仿佛是遇到了个有趣的事。这种看?着身份不低,行事全凭喜好的公子哥,通常都是前一秒还能跟你和?颜悦色,下一秒可?能就淡淡吩咐人断你手脚,邪性的很。刀疤的男人审时度势,突然笑了笑:“误会一场,我这小女朋友在外玩野了,怎么都不肯回家,刚才情绪上头了才吵架了几句。”他?居高临下看?着人,轻哂了声?:“过来。”刀疤的男人迟疑了秒,迈步过去。“赏你的。”随着声?落,燃了剩余半截的雪茄直接摁在了他?的鼻梁上,给?那道旧疤添了点儿颜色,就在他?双目被激出血丝时,又听到对方嗓音说:“记住了,赏你这根雪茄的人叫宁商羽,以后还想在外恃强凌弱的时候,想想这滋味,够爽吗?”对方敢报上的名号,让刀疤的男人眼前发?黑,咬牙硬是承受了下来。等雪茄的烟味在空气中彻底消散,也就两三分钟的事,刚转身朝墙壁处看?,却?发?现原本安静又狼狈躺在地上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宁商羽依旧姿态懒散地靠在石柱前,用商铺购买来的打火机,又点燃了一根雪茄,丝丝缕缕地烟味随风,沿着巷尾方向弥散,掠过了谢忱岸的身侧。他?缓步走近,显然是看?到宁商羽赏人雪茄这幕,随口问:“出了什么事?”此行宜林岛,只待短短几个小时,没有随身带保镖。倒是带了个始终坚信自己智商比爱因斯坦还高三分的疯批亲弟弟,谢忱岸要看?着他?不生事端,以免回去被父亲问责,自然也不想生别的事端。“随便逛逛,遇到了个一直冲我哭的女孩。”窄巷太暗,隔着远没看?清那女孩的脸,等宁商羽从商铺走出,她又让浑身透着亡命徒气质的男人摔到了墙壁上,散乱的黑发?遮掩住了真?实容貌。而宁商羽更是没什么闲心去关注这方面,只是解释了几句来龙去脉,又淡声?问:“还没容二消息?”刚到这,却?被别墅里的保镖告知容伽礼独自出去散步,至今未归。谢忱岸墨玉眼眸看?着寂静的夜色,说:“可?能是将离岛,想到处看?看?。”这话极具信服力,毕竟容伽礼那性格,比起跟无?知的人类交流,他?更倾向于?观察大自然的生命,住了两年难免会对这座岛屿生出感情。宁商羽最后说:“九旒伯父给?我下了令,日出之前务必要将容二带回去……”他?不是容伽礼!路汐毫无?反抗的力气被撞到墙壁上又摔了下来,清瘦的脊骨像是断了一样,无?比清晰地疼痛让她视线瞬间恢复清明,也看?清那道身影的人是个陌生面孔。趁着江树明雇来的人被叫住,路汐第一反应就是抓住时机跑,竭尽力气爬起来就钻进了旁边更昏暗的小巷子,摇摇晃晃地顺着墙根朝海滩的方向走。她此刻已经分辨不清全身哪里最痛了,膝盖和?胳膊都是被磨破了的伤口,直到经过一处庭院门前时,才带着微微喘息停下来。走不动?了。路汐意识开始有些恍惚,垂着头,眼角余光注意到院墙角落摆着一个黑釉瓷缸,足足有她腰部高,被吸引着,步声?极轻走了过去。几秒后,她发?现瓷缸里盛着清澈的水,还有银白色的莲和?叶子弯弯绕绕地浮在水面。
是个藏身之地。路汐脑海中浮现这个想法?后,唯恐再次被江树明雇来的人追上,没有丝毫犹豫地爬了进去,任由?冰冷的水将她覆盖。许是这具身体和?精神?都已经透支到了极限,后背一贴近缸内,就合眼睡了过去。支离破碎的梦境做了好几个,直到她梦到和?江微牵着手来到了能俯瞰到灯塔的海滩附近,她指着一条可?以通往灯塔的近路说:“从这儿走。”江微眼眶噙满泪水笑了下,却?松开她的手,走向了另一条绕道的远路。“微微!”路汐叫她。江微转过来,裙摆垂在海滩上不知为何被染红了,颜色像血,轻柔的声?音散在海风中:“路汐,你走的路,我无?法?过去了,我的路,你不要跟上来……”呼吸猝然窒了下,路汐鼻尖滑到水下惊醒了过来,瓷缸外面天光大亮。她空白的表情怔好久,没想到这一睡都快天亮了,那片海夜间涨潮的时间已过,就算容伽礼愿意赴约,但是她却?失约了。下一秒,路汐爬出缸内,身上那被浸透的白裙还滴着水珠,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朝海滩跑去。整座岛寻了她整晚,竟然还没撤人,路汐意识到这点后,便在路上捡了一块脏兮兮的石头紧紧握在手心,等到无?人的海边,没有了潮汐,也没有了容伽礼。他?离开宜林岛了吗?路汐单薄的身影像是会被风吹进海里,沿着沙滩寻了好久,直到看?到远处隐隐约约一群人影,来者不善地朝她方向过来。被抓到的恐惧感再次袭上心头,隔着距离,都能好似听到那些人窃窃私语:“抓到她了。”“整座岛都封了,江总又派了一群前不久从监狱里放出来的过来,为了她,倒是大动?干戈,抓到怎么分?”“抓到先?把她腿砍断再说,别又跑了。”“反正江总肯定也要把她沉海……”路汐转身就往盛夏里茂密生长的树林跑,淋湿的头发?黏在发?白脸颊,耳边都是人声?,蝉鸣声?,蓦地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口鼻再次被捂住,一只修长骨感的手将她拽到了红树林后。“别怕。”容伽礼熟悉的嗓音,此刻贴着她的耳边清晰说出:“追到你了。”追到你了——这四个字像是会烫人,烫得路汐瞬间就掉下了眼泪。容伽礼从夜间涨潮时分便独自来赴约,没看?到她身影,像是预料之内,如?今她跟他?谈了场不为人知的隐秘恋爱后,突然觉醒深爱而不自知的是两小无?猜的赧渊,正是一心都扑在赧渊身上的时候,突然反悔,也符合她那爱变脸的性子。容伽礼刻意收敛自己的情绪,神?色冷漠地返回别墅的半途中,又折了回来。独自面对着这片已经受到污染的暗潮汹涌海域,身上的低调白衬衫让海风无?情哗哗地刮着,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直到天际露出天光,他?整晚已经拒接了父亲五个来电,语调敷衍了一个谢忱岸的来电,有些自嘲地笑,却?还是想最后等一下。等路汐一个回头。天光仿佛透着深蓝色,很平静覆上容伽礼的面孔,最后连自嘲的情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