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彼岸,近万公里外的咸阳市区被暑气笼罩,狂欢工作室已经搬迁至那玻璃幕墙低层写字楼,最开始五人站成一排仰着头看那二十六米高的办公楼,眼里无不流出更多的憧憬和期待。
宁致远胳膊搭在余姝肩上,看着她怀里的一迭公司合法资质笑道,“余总紫气东来,今时不同往日了。”
“客气了,走,今晚下馆子。”
几人轮流坐进内,唯开着车便将大家带去了烧烤店,一顿胡吃海喝接连换场潇洒下来,梁宇不胜酒力先坐车回了家,紧接着双胞胎一看时间已是凌晨也告了辞。
唯趴在桌上红着脸颊微醺,以往她滴酒不沾,可今日是真的开心索性放肆一把敞开了饮。
对面以茶代酒的宁致远摇晃着茶杯看向她,“余总,最近怎么不见姐夫过来了?”
“他忙啊。”唯随口一说,撑起身继续吃着饭,“忙点好,忙点赚钱。”
“是这个道理,只不过还是要陪陪余总的,这都有一个多月不见了吧。”他不经意的问,也不止一个多月。
唯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对别人私生活很好奇啊,非工作时间就不用喊职称了。”
“喊你余姝显得我没礼貌,喊你小姝显得我不懂事,喊你小余显得我分不清大小王。”
“得,还是余总吧。”唯双手搭在桌上,对着手机订单付了款,她抬头问,“吃饱了吧,你坐车回去吗,我叫个代驾吧。”
“我有驾照,以后回公司还是去工作室住。”宁致远起身穿上外套,黑色外套一穿,本就清瘦的他更显清冷疏离。
“回工作室吧,住惯了,两个地方离的也就一脚油门的事。”她拿起东西和宁致远一同往外走去,毕竟工作室的房租还没到期呢。
一路上摇摇晃晃,宁致远千防万防依旧是没防住余姝在后座已经睡了过去,他秉承好人做到底将她送到了二楼卧室。
正欲离开时她外套口袋的手机响起,宁致远离开的步伐顿住,小心翼翼从她身上取出手机,想按下静音键却不想手滑按了接听。
他还没反应过来,薛天纵一声冷淡不失怀念的声音响起,“余姝,你为什么不找我。”
宁致远看了眼她睡颜,压低声音对着手机,“大哥,她睡着了。”
薛天纵沉默半晌不出声,在宁致远要挂断电话时一阵咆哮传来,“余姝!你怎么敢!啊啊啊啊啊啊啊!操——!”
紧接着薛天纵将手机一砸,狠狠在办公室墙上砸出一道凹痕,通话被挂断,轮到宁致远咧着嘴愣着,他觉得对面的男人疯了。
一夜无梦,睡醒时已是下午,她看了看行程表最近很清闲所以赶回了西安,带着余徽去商超买了不少零食和衣服,一连等到晚上十点,祁将夜喝的醉醺醺才推开家门。
将员工工资款项处理完后,余姝回了西安,去幼儿园接余徽时,弟弟送了她一个手工作品,一朵粘土桃花。
她牵着背着蓝黄拼装书包的余徽走在鹅卵石道路上,阳光自两人身后透过打上一圈光辉,余姝扬起了少有的笑脸。
保姆早已做好饭,眼看已经过了下班时间,祁将夜还未归她也只好等在客厅,正看着枯燥的造价书入户门便传来解锁声,等她转头看去,一身深紫色旗袍的祁母出现在眼前。
“阿姨好。”她虽诧异,但还是放下书站起了身,走到茶吧机上接了杯茶。
在对方火热视线的注视下,余姝端着温热的茶水放在阴沉着脸的祁母面前。
祁母欲言又止,接连叹气才婉转开口,“听说我儿子已经将房子过户给了你,加上给你的银行卡,这些总能作为你的青春补偿吧。”
“我儿子不愿开口的话,我这个半身埋在黄土的人替他说,你与父母缘薄是大富大贵之命,可我儿子并非,我们从不要求他大富大贵,要的只是他能对自己的仕途负责。”
余听着这些话,姝的脸逐渐失去血色,她握紧了手中茶杯郑重又僵硬的点头,“我会和他分开的。”
祁母拿起手包,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安慰,“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不能挑战权利的,姑娘,尤其是在我们这个地方,将夜的未来是要问鼎省级的,这条路我们铺了三十年,很不容易。你要是和他结婚,一定有……”
祁母弯下腰,小声的在她耳边补上一句,“以权谋私的隐患,在我们这一辈人里,政商从未结亲过。”
看着雍容华贵的妇人离开,余姝靠在门框上注视着一切,门外的那辆保姆车灯亮起,紧接着碾过柏油马路蹭落观赏植物,拐入车道离开,不带起一丝风,一阵雾。
今夜天上无星明天是普通的大晴天,血红的圆月正居高临下审视着她,恍惚间,滚烫的热泪刺痛了太阳穴。
应酬完回来的祁将夜抬头看见她坐在桌前剥着坚果还有点诧异,他换好鞋脱掉外套自身后揽住她,“你怎么回来了,我最近太忙了,没去看你,抱歉了……”
工作上忙是小事,家里最近传宗接代的压力已经快要逼疯他,他已经拼了命动用关系将项目分给狂欢,一点点提升她的工作范围和能力,但,他倚仗的家还是不屑。
孰轻孰重,他难端平。
余姝嗯了一声收拾好坚果,“以后少喝点,洗澡吧。”
两人摇摇晃晃走在楼梯上,祁将夜半个身子压在她肩头,唯喘着大气才将他脱光拉入浴室,浴缸放着水,两人在花洒下淋着水。
一片水雾中,他将她抱起放在了洗手台上,一双混沌的琥珀色瞳孔紧紧凝视着她,想要索吻时却被唯偏开头躲过,“先洗澡,洗完亲。”
祁将夜掩下失落一个人进了浴缸,他随手扔了个浴球,看着蓝色泡沫沸腾在浴缸中间将她一把拉了进来,控制住她乱动的手低头含吻着她。
他着急的扯开她身上湿透的衣服,让她双腿分开跨坐在自己身上才往下沉去,在一片朦胧中精确到含住水下的红粒打磨,时不时顶顶她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