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仁帝心情复杂,楚昭云能说出五皇子,可见段景曜真的没有私心,这让他有些许欣慰。
可是,三个嫌疑人,都是他的儿子。
心累。
“楚卿,找他们三人来。”
“是。”楚昭云自己一人独自出了门。
盛仁帝又让黄内侍摆了一张屏风,段景曜见盛仁帝步履沉重,连忙扶着盛仁帝去了屏风后躺着。
“陛下,保重龙体。”
“朕是做的什么孽!”
黄内侍闻言,识趣地退后了几步。
盛仁帝又说:“景曜,这是不是朕的报应,当年朕的手足……如今报应在了朕的儿子身上……”
“当年的事,陛下没有选择的余地,陛下也只是为了天下和朝堂的安定,陛下没有错,何谈报应一说?”
“朕没有早早立下太子,是不想有人太早成了众矢之的……是该立太子了。”
“无论陛下何时立太子,有贪念之人还是会争。”
“是啊……景曜,如今也就只有你会和朕说这些,是朕对不起阿婧。等这件事毕了,你回来吧,段家在青州待了这么久,朕心中不安,都回汴京吧。”
段景曜心里一紧,段家在青州这么多年,没有再去汴京的道理。
去了,当今皇后能容忍得了?
他正想着如何推脱,就听见了黄内侍轻咳的声音。
原是楚昭云带着人回来了。
段景曜朝着盛仁帝行了个礼,便匆匆绕过了屏风。
屏风后熄了烛光,来人除了楚昭云,没有人知道屏风后还有人。
三位皇子只以为黄内侍跟着段景曜而已。
“景曜,这是何意?”韩敬问道。
段景曜往一侧退了一步,说道:“今日我只是给楚大人打下手,三皇子有何不解可问楚大人。”
还不等三皇子问,楚昭云便立即说道:“有几个问题想问诸位,既然三皇子年纪长些,那就先问三皇子吧。”
韩敬语塞,明显是有些为难。
楚昭云又问:“我听陛下之令查案,三皇子可有何高见?”
“查!问!只是……既然是问我,先让五皇弟和七皇弟出去可好?有黄内侍带着两位皇弟,想必也是安全的。”
楚昭云懂了,这是要黄内侍也出去的意思。
无所谓,反正盛仁帝在屏风后,只要盛仁帝在就行。
“好,那便依三皇子所言,劳烦黄内侍带两位皇子去隔壁歇息片刻。”
黄内侍应了一声,五皇子乖巧地跟上了黄内侍。
而七皇子则不满地冷哼了一声:“呵,皇兄也太讲究了些,有什么是需要避着我们的,真是折腾人!”
韩敬早就习惯了七皇弟的傲慢,直接不作理会。
等人都走了,韩敬才开口道:“楚大人问吧。”
“四日前四皇子遇害时,三皇子称自己在房中小憩,除了贴身内侍小耳之外,可还有人证?”
“当时刚到行宫,给父皇请安后我便回了自己房间,舟车劳顿实在是困乏,我便休息了片刻,只有内侍可为我作证。楚大人,这是怀疑四皇弟的死和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