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曜上了树,把匕首拿了下来。
“扔匕首的人臂力不强,只是虚挂在树上而已。”段景曜说着话,用帕子把匕首上的血迹擦干净。
楚昭云接过匕首,细看之后摇头说道:“是凶器,是证据,但只是把普通的匕首,像是市集上随手买的。”
段景曜顿了顿,轻声说道:“回书房,禀报陛下。”
楚昭云点了点头。
案子查到现在,其实还算顺利,一时没有证据,也能接着找。
往日查过的案子,比这案子复杂数倍。
查清四皇之死,对楚昭云来说,虽不是轻而易举,但也是游刃有余。
可偏偏,她做不了主。
楚昭云和段景曜都明白这个道理。
两人在林子里走了一圈,想来盛仁帝也早已冷静下来,便回了书房。
果不其然,书房里的人,脸上已经毫无怒色。
楚昭云上前禀报道:“陛下,在林子里找到了杀害四皇子的凶器。”
黄内侍接过了匕首,呈到了盛仁帝面前。
盛仁帝只是侧眼看了看匕首。
“楚卿,此次从青州赶来,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为陛下排忧,验尸推案,是臣分内之事。”楚昭云明白了,这是不让她接着查的意思。
“也不必急着赶回青州,明日再启程。”
“是。”楚昭云说完,突然看见段景曜拂了下袖子。
好端端的,他在书房里拂袖子?
楚昭云蓦地想到,在永勤伯爵府后门时,有只鸟儿落了粪在他袖子上,他便是这般动作。
永勤伯爵府?
“陛下。”楚昭云立即行了个大礼,“陛下赏罚分明,臣能用这次赏赐换一个机会吗?”
“允。”
“眼下非年非节,臣在任上,不该回汴京探亲。臣想求个恩典,在回青州之前,回汴京几日。”楚昭云这才明白了段景曜的用意,连忙解释着,“臣家里妹妹闹出了些事,臣心里实在是记挂祖母和母亲,想回去看看。”
“允。”
“多谢陛下。”
直到回了自己的厢房,楚昭云还有些后怕。
“多亏大人提醒,陛下在汴京耳目众多,万一日后知道了我在办差路上曾深夜回过伯爵府,这罪名怕是要落下来了。今日我自己主动解释一二,也算是事出有因。”
“不只是这一个原因,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要赏,就得接着。”
楚昭云面色微惊,她倒是没想到还有这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