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这伤,就是父皇给他的警告。
不,不是警告,是惩罚。
他这辈子,再也无法往前走了。
“父皇……”
“戒儿,你永远是朕的儿子。”
“父皇……”韩戒嘴唇颤抖,不甘的情绪淹没了他,“父皇,儿臣做错了何事!父皇为何不听儿臣解释,儿臣都是为了父皇!”
盛仁帝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看着韩戒。
这个儿子,实在不算聪明。
韩戒心里忽而泛起一阵凉意,他猛地意识到,他若是再说,怕是连命都要丢了。
“儿臣……谢父皇洪恩!”
话落,韩戒再行大礼后便退出了书房。
直到回到自己厢房,照着铜镜,韩戒才掉了泪。
他不甘心。
这比让他给四皇兄赔命还不甘。
可再不甘心,也没有用了,他这辈子,止步于此……
太医急匆匆出入了七皇子厢房,与此同时,行宫的禁足令也解了。
不到一炷香的时辰,七皇子脸上受伤一事行宫皆知。
是杀害四皇子的真凶也伤了七皇子,还是七皇子受了陛下的责罚?
众人各有猜测。
但众人明确知道,七皇子再也无缘问鼎那位置。
真相如何,众人也不在乎。
因为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流言蜚语。
种种流言蜚语和猜测,自然从御带口中传到了盛仁帝耳中。
盛仁帝沉默了片刻,像是没听到一般,忽而问起黄内侍:“朕给景曜和楚昭云什么赏赐好?年轻人都喜好何物?金银?字画?”
“陛下赏的,自然都是好的。况且已经赏过楚大人一个机会了。”黄内侍平日回盛仁帝的话,脸上都是带着笑,可眼下四皇子死了,七皇子伤了,他可不敢露出半点笑意。
哪怕笑着讨好盛仁帝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他也得硬生生收住。
盛仁帝转了转手里的佛珠,叹道:“汴京到底是少了些可用之才,朕身边也少了几个值得信赖的人。”
“能为陛下效力,是段大人和楚大人的福气。”黄内侍暗自心惊,这佛珠是先帝留给盛仁帝的,盛仁帝轻易不拿出来,看来这次四皇子和七皇子的事对盛仁帝打击不小。
“这件事急不得,朕想想……”
闻言,黄内侍噤声,为盛仁帝倒上了一杯茶,随后便退到了一侧。
黄内侍忍不住回忆这两天自己对段景曜和楚昭云有无不敬,没回想起半点差错后,他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