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我倒要验验他们因何而死!”
“慢着!”楚昭云拦下了周推司,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一眼,军器所周遭,站满了围观的百姓们,“不急,回义庄再验,既有蹊跷,心有鬼祟之人说不定就藏在人群里看着我们。”
周推司恍然大悟:“没错,若真是有人行凶,行凶之人十有八九会回来看!”
“等江望月带人来,回义庄,我去和皇城司打个招呼。”
“好。”周推司觉着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有楚昭云在,万事都妥帖了起来。
楚昭云匆匆和段景曜说了两句话,便看见江望月带着仵作们拉着推车来了。
军器所前躺了三排焦黑的尸体,百姓们万分惶恐,也万分好奇。最后是皇城司的察子们亮出了刀剑,楚昭云才带着仵作们突破人群,把尸体都运了出来。
见这阵仗,皇城司察子们也只好一路护送着。
周推司在前带路,楚昭云便在后压阵。
走着走着,楚昭云就看见江望月慢悠悠挪着步子,从队头挪到了自己跟前。
“有话说?”楚昭云问他。
“恭喜推官大人回汴京,我太高兴了!大家伙也高兴!”江望月压低了声音,也是压低着自己心里的喜意,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尸体,他不该高兴。
但一码归一码,看见楚昭云回来,他心里止不住高兴。
“我这次回来,大家伙都高兴?”楚昭云问他。
江望月怕楚昭云不信,连忙低声解释着:“千真万确,仵作们都觉着大人回来了,咱们又能学本事了。推司现在虽然成了大人的下属,但推司本来也并非擅妒之人,况且……”
“况且什么?”
“大人的实力,让人心服口服。况且大家伙都心知肚明,提刑官年纪大了,最近办案都有些力不从心了,陛下这时候让大人回汴京,这不是明摆着……”
江望月话未说透,既是盛仁帝看好的提刑官,谁会和楚昭云过不去?大家伙自然都是真的高兴。
楚昭云眉心一动,还是她低估了汴京众人的心思。
简直应了祖母跟她说的那句话:汴京的人,沾上毛比猴都精!
“望月,慎言。”
“是,大人放心,这些话我定是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说的。”
话落,两人不再叙旧,继续往义庄送着尸。
等到了义庄,送走了皇城司,众人才打开天窗说亮话。
楚昭云对着未曾验尸的众人解释道:“我与周推司在军器所时验尸得知,这些人并非死于大火,先验验是不是中毒而亡。”
众人惊讶,连忙按照着以前楚昭云教的法子验尸。
半个时辰后,众人脸色凝重。
所有人,竟都是中毒而亡。
周推司百思不得其解:“面色平静,死前毫无挣扎,这毒莫不是投到了饭菜里?”
江望月也猜测着:“兴许是慢性毒,毒性剧烈的话,毒发时怎能不挣扎?”
“慢性毒,能这么多人同时发毒?”
“亦有可能是先被人打晕了,随后被灌了毒。”
“那得多少人作案,才能顺利打晕这么多人?”
“若是高手,一人足矣!”
周推司和江望月你一言我一语,两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看向楚昭云。
只见楚昭云盯着尸首,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