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赵与又不觉得奇怪了。
“也是,殿下这胎生的不易啊……”
他说着话,坐到了不远处的椅子上。
三公主低了低头,藏起了自己胸口翻上来的那股恶心。
听赵与不痛不痒地感慨她生产不易,她只觉得恶心!
她辛辛苦苦生孩子的时候,他却在花天酒地。
眼下还能面色自若地说出这般话,他怎就如此厚颜无耻!
心里犯恶心,但再抬头的时候,三公主又换上了轻笑的模样。
“宫里来了赏赐,你我需进宫谢恩。”
“殿下自己去便好。”
还不等赵驸马说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三公主连忙打断道:“内侍传了父皇的口谕,你当真让我自己去吗?”
“口谕?父皇有何旨意,我怎的不知?”
“宫里来了人,你不知?难道你方才没有在府上接待客人?”
“……”似乎是没料到三公主会有此一问,赵与微微皱眉。
三公主见赵与脸色不好,她这才想起了楚昭云交代的话——一定要先忍住心里的不快,小不忍则乱大谋!
因此,她收起了质问的语气,又立马改口说道:
“父皇说有了孩子,你我二人更要琴瑟和鸣。”
一听此话,赵与心里便乐开了花,“父皇说得极对,咱们要琴瑟和鸣把日子过好,殿下也需得宽容些。”
他话里有话,三公主岂会听不出来?
她忍着浑身上下的不适,点头应道:“嗯,以后我会的。”
“殿下也该像今日这般打扮,这才是公主殿下该有的样子。”
“嗯,好。”
“只是可惜殿下脸上抹再多的粉,也掩盖不住病容啊……”
“我会放下旁的事,专心仔细地调养身子……”
“殿下早该如此,那我也只好受累继续替殿下看管着府上。”
“嗯,都听你的。”
见三公主又恢复了最初的乖巧模样,赵与心中大乐,叫出了只有新婚燕尔时他叫过的称呼:“微微,进宫吧,小心别着了风。”
“嗯。”
若是真担心她着了风,就该给她披上披风,而不是眼下这般,只是上下嘴皮子一碰而已。
她这才惊觉,原来从一开始,赵与的关心,就只是全在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