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给我花钱的人,稍微还是有点记性的。”
……你这话有些歧义,会让人误会的。野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咳,那还是年少无知、口无遮拦了,我现在已经对甚尔先生改观了。”野原试图继续解释清楚。
“哦,无所谓。”反正他不在乎。甚尔再次托着下巴,不再理会野原,垂眼盯着还未完全融化的冰块。酒杯无酒,独剩冰块渐渐消融。
野原看见甚尔不再说话,又继续盯着那个酒杯。
等等等,什么外观、身材,她怎么会揪着这个不放。
怎么她说出来的话都是贬义词。虽然脾气臭、力气大似乎确实是事实……
但不对劲。野原有些想不通,好像惹甚尔先生生气了?
她有些不安地坐直身子,试探性地继续跟他搭话。
“那个……甚尔先生?”
“……”甚尔没搭理。
“你生气了?”她不知如何委婉地搭话,索性直接问出口。
“啧。你觉得我会跟你这种还没成年的幼稚的咒术师生气?”甚尔觉得有些好笑。
“我已经成年了!我已经到了能喝酒的年纪了!”
“啊。那你还挺乖。”甚尔抬眼说道。
乖?是指她没有隐瞒年龄,直到成年后才开始喝酒?
野原一瞬间被这句话干扰到了思绪,不对,她及时缓过神来,问题不是这个。
“重点是,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啊用词啊,都是我的一面之词,是我太唐突太片面。还说什么对甚尔先生改观了之类的话,是我有些自大了。甚尔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应该真正接触之后才能做出判断。抱歉。”她真诚地注视着甚尔道歉。
不论甚尔先生生气与否,她说的那些话确实有失妥当。
“哦。好。”惜字如金,甚尔慢吞吞地闷声吐出两个字。
果然,和甚尔先生交流真难啊。野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
重新侧头趴在胳膊上,野原颇有些无聊的用手指一下一下弹着空酒杯。
抬眼看了眼时钟。才八点半,再呆会。野原又将服务员喊来,点了另一款没喝过的调酒,又自作主张给甚尔点了跟她一样的调酒。
“威士忌加冰。”甚尔突然开口说。
野原听闻,猛地坐起身对着服务员说,“没错!给他点一杯威士忌加冰!”
“不过,甚尔先生喝不醉吗?”她笑盈盈地扭头看向甚尔。
她印象中威士忌度数还挺高,一直不敢轻易尝试,所以每次只敢喝度数低的调酒。
“啊,体质问题,喝不醉。”他终于抬起头,戏谑地说,“今晚没客人,大概是咒术师小姐的缘故呢。”
她瞬间就明白甚尔说的客人指的是谁了。
“哦。不关我事。甚尔先生要找客人的话,换个桌好了。”野原撇撇嘴。
“在暗网上接到的委托,还不够你花的吗?我记得赏金超级丰厚。”野原语气颇有些羡慕。
“缺钱。”他侧眸看向野原,漫不经心地说:“怎么,咒术师小姐也对诅咒师的委托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