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衣,你是否需要于我解释一下,为何我今日出去,听得有人唤我谢‘小弟’?”
“阿一,你我都已是相依为命了,何必如此见外?”
“勿要转移话题。”
“阿一——”
“我记得,你曾说过,你我既隐藏于市集,便要遵循人类的规矩。人类中,多是兄长性格沉稳,而弟弟性格活泼,所以你我二人,应是我为兄长。”
“兄弟兄弟,自然是年长者为兄。阿一,这么算来,我是哥哥也没什么不对。”
“……”
“阿一,他们与我们不同,所以旁人如何去想,我们无需介怀。”
谢衣深深地凝视着面无表情的谢一,握住了他的手。
“……生命至真至重,我会珍惜,亦会敬畏,更会尊重。然而这至真至重的生命,终究仍是他人的,我能握在手心的,唯有自己的性命,我愿放在心底的,也仅为你我二人。”
谢一默默地看着谢衣,默默地从他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温柔地笑了。
“……勿要,顾左右而言他。”
“qaq,阿一,我就是想听你叫我一声哥哥都不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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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谢衣二人在这处村落停留了数月,而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秋日里,悄悄地离开了。
这之后的七年,他们重复着这样的生活,每到一处,都会假报身份融入当地村镇。流月城的追兵果然被谢衣误导,对他二人的追捕虽然一直在延续,却已经没有了最初那种无处可逃步步紧逼的危急。
谢衣对此多少有些得意,有时候端着茶盏大刀金马地跨坐在谢一身边,美滋滋地抿了一口茶水,眼睫一抬一扇,唇角噙着笑意,就差身后来根尾巴配合着摇啊摇。
谢一却不搭理他,只是在他自顾自得意够了,那股子自从离开流月城后便一直挥之不去的阴郁忧愁重又浮上眉梢,才伸出手,覆上他执着茶盏的手背。
又是一年春意盎然。
谢衣推迟了离开的时间,因为他知道谢一想要再看一场千树万树百花开。
那是一个很是让人愉快的等待过程。
他们这次逗留的村子,郊外便是一片野桃林,夹杂着数量不少的其他花树,枝头缀着或深或浅或粉或白的花蕾,几乎是一个不留神,便不知不觉地全部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