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厌和他说话低着头,还讨厌戴这种黑色帽子的人。男人的手机还抱着一个摄像机,慢慢地仰起头。学校里的灯光让简一清楚地看到那张脸,他断断续续地吐出一个称唿:“段……叔叔。”男人摘下帽子,他才四十岁,可是头发全白了。脸上的泪沟和法令纹让他看起来很苍老,在灯光下露出狰狞的笑:“你过得很好?”“好,段叔叔过得好吗?”简一说。他对人爱憎分明,信任的人不会朝他开枪。他始终坚信,这是左老爷子教他的。他在福利院的秋千上坐着,他不想被那些家长领回家。简一小时候长得粉雕玉琢,可人又乖巧。比较受福利院姐姐的喜爱,左老爷子到的那天一眼就看中了他。那时候左冲的爸爸去国外了,左老爷子拉着他的手说,一定不会打他饿他委屈到他。那天,左老爷子很高兴拍下了一件喜欢的古董,把他拦在怀里。他太困了,一下子把花瓶砸到地上了。左老爷子当时脸都黑了,气得两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也没有打简一一下,除了爱情,左老爷子没有一点对不起他……男人情绪失控了,捂着肚子笑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哈哈哈你过得好?我过得怎么不好?我儿子被你这个怪物害死了,你还能穿着裙子在这里跳芭蕾。你不是喜欢我儿子吗?你为什么要跳给那些人看!”“叔叔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简一听够了,开始很自责现在已经脸皮厚了。他转眼,泪珠还挂在脸上。段非扛起相机,往简一的脑袋上狠狠地砸去。疼痛像烟火一样砰地炸开了,脑子里的血液都在往外涌…………晚上九点。苏稚野现实主义者8“让开,简一出事了。”高四一班的班里突然闯进来一个不明生物,买报纸一样地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