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慕容飞与艾迪欧斯这事,天父知道了吗?”
“上回利亚试探慕容飞一事已先锁住消息,待利亚有查出艾迪欧斯的下落和帝都将怎么行动,才会一次禀报。”
托首倚鬓,异于天使们的纯金发,神之子的发色若雪,闪着珍珠般的洁白光芒,美貌被郁郁寡欢的神色所掩,想得出神。
拉斐尔伫足于侧,也未有作声。
“路西法若有任何行动,第一个让我知道。”神子之最末如此说道。
“我会让利亚来此汇报,但神子依然不能离开。”拉斐尔道。
“在那之前我就会复原了。”
“即使如此,天父未有命令……”
不待拉斐尔说完,神之子侧眸回望,神情柔和,语意却十分冷硬:
“我不离开,难道你要让天父亲自行动吗?”
“神之子的地位与重要性于天国乃是非比寻常,若有任何损伤,对天国军也是一大重创。”
“你遵守着天父的旨意,难道就不怕我生气?”
“与其让天父责罪,不如就坚守命令。”拉斐尔完全无视神之子的愠怒,无意退让。
因病弱而略显苍白的淡红色双唇微微开合,神之子嘴唇一抿,浅浅而笑。
“也罢,不与你周旋了。”他道。
“多谢神子体谅。”拉斐尔仍是一派的官腔道。
“谢意,要真心。”
神之子复又望回窗外,褪了鞋,抬起腿横踏在另一张椅上,远眺着天国的美景,状似悠闲,实则忧愁。
拉斐尔善尽职责,提了床薄被替神之子覆上。
“神子胸怀世人,也请保重身体。”
眼阵一扫,对拉斐尔似怨又怪,神之子只能一声笑叹:
“心在天下,身在幽笼,有何用处?”
“人在天下在,人亡,天下仍在。”
视线相对,神之子移开眼,不再与拉斐尔坚持,顺从地回了句:
“也是,就听你的吧。”
“那么,不打扰神子休息了。”
揖手一拜,拉斐尔回身而去,金色的军服披风随着身势而扬。
走出神子之宫,合上门的刹那,同时也封上了结界锁。
神之子支肘托鬓,水蓝色的眼瞳凝视着云海,隐约浮现光阵的封印之光,映得神子的神情飘忽不定。
拉斐尔虽答应代替他调查慕容飞,银枪也是他下令要拉斐尔交给利亚去试探,但拉斐尔着重的重点与立即目标不是他所要的。
守株侍兔不是他的作风,若不立即行动待敌人羽翼再成,岂不是错失先机?而拉斐尔给利亚的命令,对他来说简直是阳奉阴违,是此刻意要旁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