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毫无防备地低呼一声,就在她即将脱离位置的一瞬间腰上忽地一紧,而后整个人被带进了一个陌生却又并非毫无熟悉感的怀中。“殿下,刚刚有个小孩突然冲到街上,你和皇子妃没事吧?”司平急切的询问声从外面响起,可马车内的二人却是沉默对视着,像是没有听见般。“殿下,没事吧?!”司平紧接着又开口,那语气就好像马上要掀起帘子直接看。慕容珩喉间轻滚,视线从沈如意还在微喘着的唇瓣移开,朝外沉声道:“无事。”对外是这么回,可等马车继续朝前行后他也低声问着怀里的人:“没事吧?”沈如意其实已经平复了心神,可正是因为意识清醒她才怔愣地说不出话。她现在整个人坐在慕容珩的腿上,双手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抓住了他的胳膊。“如意?”慕容珩再一次开口。这下沈如意可不能再装作没听见,想也不想便准备先起身从他腿上离开,可还没踏出一步她又忽地被带了回去。她下意识低头,这才想起自己的腰还被人虚虚环着,她。“这些是做什么用的?”“每个人的刻章都有自己独特的痕迹,如果说单个看不出,那只要多收集几个便能发现。”慕容珩将其中一个刻章拿出,“这是慕容玦平日处理工部事宜时所用刻章的复刻。”“假的?”沈如意接过手,不解道。慕容珩轻嗯一声:“工部的章他每日都会用到,自然不可能是真章。”沈如意抬眸看着他,惊讶道:“那你这是哪里复刻来的?”慕容珩并未立刻回答,只默默地看她一眼,而后淡淡回了句:“工部也有我的人。”沈如意:“……”好吧好吧,是她低估了你们这些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那你拿了这刻章又有何用?”内心吐槽后,她还是十分真诚地求问。慕容珩收回刻章将盒子盖上:“秋猎查黑熊一事时,其中有件证物便是一封信纸,上面刻有那个工部替罪羊的印。”沈如意眸中微动,了然道:“你发现了这两个刻章中的相似点?”“放在以前这证据怕也能被说成是巧合,可如今工部和慕容玦之间的联系已然不是秘密,在这种情况下,这样有相似点的刻章便足以成为铁证。”慕容珩语气淡淡,按理说这应该是件好事,如果顺利慕容玦甚至可能永远不得翻身。蓄意谋害皇帝,还连带着弑父的罪名,不论什么目的都难逃罪罚。可沈如意却并未从慕容珩的眼里看出任何轻松之意,她这么想着便也直接问了:“你在想什么?”“他向来是权衡一切,这次不知他会如何处理。”他?沈如意眉头一挑,这个他应该就是指慕容连堂了吧。“你父皇很看重自己的得失,若是有人触及他的利益定不可能轻饶。”沈如意顿了下,“就如同这次玉州的事,慕容玦的行为损害了你父皇在玉州百姓中的威望,他也就没有如以往一般随意饶恕。”这些话,慕容珩自然明白,他不过就是想看看慕容连堂不想破坏平衡却又不得不破坏时会是什么面孔罢了。“殿下,皇子妃,到了。”司平的声音在外头响起,马车也应声缓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