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下她可听明白了,也不能沉默着被当做是默认,“谁,谁告诉你的!”“是你自己告诉我的。”慕容珩面不改色道。沈如意看着他没有半丝玩笑的意思,不解:“我何时告诉你的?”男人眉头一挑,没有半点犹豫地开口:“就在刚刚,你醋了。”“我什么时候吃醋了?”沈如意立刻反驳,“你定是感觉错了。”“当你看见我将指环拿出是什么感觉?”慕容珩并不执着于与她争辩,他反而饶有兴致地开始和她探讨这个问题。沈如意一愣,随意扯了个理由回道:“我忘了。”“那你为何打掉指环,还想要打我?”慕容珩不紧不慢,又将另一个问题抛了过来,“你若没有吃醋,听见我要娶另一个人为何反应这么大?”“我……”沈如意抬起眸,眼里闪过一丝迷茫,“我,我身为你的皇子妃,就算不喜欢你也担着这个名头吧,若是被人知道你追求另一个人我的面子往哪儿搁?”她自认这个通用的理由能站得住脚,可谁想慕容珩却很快又质疑:“你是什么性子我很清楚,你若是真会因此事而担心面子不保,当初贺毓盈的下场只会更惨。”沈如意当即怔住,眼见着这场“辩论”对面就要获胜,她压根没来得及细想就开口:“人都是会变的,我现在爱面子了,不行?”慕容珩有料到她会不承认,可没想竟会如此倔强,于是他不得不换个法子。“既是如此,那便当我会意错了。”男人语气淡淡,沈如意听着这熟悉的语气,抬眸:“你怎么了?”慕容珩垂眸回看着她:“之前是我多心了,你当今日一事从未发生便好。”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慕容珩缓缓收回了抵在房门上的手,沉声道:“你自己先回府吧,我们一起出去会让人误会。”说着,他默默回过身,双手复在背后一副不愿再谈的姿态。沈如意看着他这背影莫名就察觉出一丝丝落寞还有故作坚强的意味,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过分。她刚刚撒谎了。她并不是真的对他无感。这么久以来,尤其是近来一段时间,她已经多次察觉到自己的心慌意乱。奇怪的不安,难以言喻的忐忑还有刚刚听到那些表明心意的话时心口的狂跳。可当慕容珩问出是否在意他时,理智在那一瞬间占了上风。她清楚知道慕容珩的未来,他不仅是三皇子,未来他还会成为皇帝。原主因为很早爱上他,从爱恨中一直走不出,陪着他继续在那个如深渊般的皇宫里纠缠。可她呢,若是有一天慕容珩要取侧妃,充后宫,她能接受吗?答案自然是不。“还不走吗?是想安慰我?”前头背对着的男人突然出声,打断了沈如意的思绪。她蓦地回神,抬眸又看了他一眼:“那,我先回府了。”留在这里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是等回去后再同他好好谈谈吧。沈如意如是想着,可谁知此后整整一天甚至直到入睡,她都没再见到慕容珩。问了陈管事,后者只道是去了大理寺还没回来。第二天便是出发去唐梧行宫的日子,可等她醒来,身侧还是空空如也。而再次见到慕容珩已经是出府离开的那刻。马车前头多了一匹银鬓马,是慕容珩的冷焱,而他的主人已然高高坐于其马背之上。沈如意眼前一亮,提着裙边便快走下台阶朝着银鬓马而去,可等走近时她才发现,慕容珩的脸色竟有些苍白。她一愣,问道:“你昨夜怎么没回府?”马儿似乎对她还有些熟悉,拐着弯就要拿头来碰她的手臂。慕容珩轻轻一拉马缰,无声地喝止了它。等马儿回归平静后他才垂眸看向她,开口时嗓子微哑:“玉州的案子还有些地方需要处理,若是回来也已是半夜,会扰了你。”沈如意一愣,眸中怔怔地回不上话。“时辰差不多了,上马车吧。”慕容珩就像是没瞧见马下之人惊愣的神色般,面色平静地继续说着。听见这话,沈如意没动,反应过来问道:“你今日怎么骑马了?”只是去城外行宫,按着以前他的习惯都是同她一起乘马车的。况且他今日状态看着不是很好,更不应该骑马才是。然而慕容珩却满不在意道:“冷焱也该跑跑了。”沈如意本还想说些什么,流香却突然在后头喊着催促。慕容珩勾了下唇,淡淡道:“去吧。”无法,她只得先上马出发。马车行得比较快,直到出了城门后汇进皇宫的大队里才缓缓降速,而外头的慕容珩大抵是得了应许,才出城门便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