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
疼痛!庄篱猛地睁开眼,看到夜色如墨,花灯如星,上方的周景云如月。
……
……
白瑛死死咬住嘴唇将惊呼声挡住,她瞪圆双眼,看着悬挂在栏杆外的女子。
适才那一抛,并没有真的跌落下去。
周景云的一只手还抓着庄篱的手腕。
他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抓着悬在外的庄篱,微侧回头。
“娘娘。”周景云看着她,摇曳的灯火下,神情晦暗,“大义灭亲就行,不用非要到陛下面前。”
白瑛看着悬在栏杆外的女子,襦裙随风飘荡,宛如一只枯叶漂浮在风中,她的心跳咚咚,他,要杀了她…。。
真的假的?
他真舍得?
“今晚死的是东阳侯少夫人。”周景云的声音低低传来,“而你的妹妹早已经死去了,并没有再次出现过,如此岂不是更好?”
白瑛伸手抱紧帝钟,嗓子干涩,她不出声音,所以也答不了好,还是不好。
周景云不再看她,花灯摇曳下,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焦急,这样行不行?
这里没有浴桶。
扔下栏杆能将她唤醒吗?
如果不能,他就只能抱着她硬闯出去,就算白瑛安排的人真敢动手,那就,一起死吧。
他攥紧了手,低下头,迎上了悬在栏杆外的一双眼。
宫殿如山,花灯如海,庄篱的双眼明丽。
周景云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庄篱看着他嘴角也弯了弯。
“松手。”她用口型说。
松手……
周景云看着她。
结邻楼很高,而白瑛又特意选了最高层,站在这里宛如在云端上俯瞰人间。
松开手有什么后果,显而易见。
他是来帮她的,帮她杀了庄篱。
周景云低头看着庄篱,嘴角还保持着弯弯的笑意,他松开了手。
白瑛只觉得眼前一花,头晕目眩,视线里那枯叶消失。
她手中的帝钟落地,双手捂住嘴,出一声尖叫。
……
……
上官月的眼一眨不眨,死死盯着天上的两个月亮。
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的眼睛红,火辣辣,甚至有眼泪流下来。
脚下不时有内侍的请求,喝醉的熟悉的纨绔子弟前来招呼,他都不理会,始终不移开视线。
当视线里陡然炙白一片的时候,他出一声闷呼,但尽管如此,他也死死的睁着眼。
眼前旋即一片漆黑。
他是不是瞎了?
上官月一阵惊恐,他要是看不到了,怎么帮白篱!